馬上就要聖誕了,外麵下起鵝毛大雪,路上結了冰。顧婭怕冷,便躲在家裏不去學校,好幾天沒出門,人都傻了。
中午下樓去倒垃圾的時候,一腳踩在冰上,鞋底一滑,差點摔個四腳朝天,幸虧有人在旁邊扶了一把。可手中的垃圾袋就沒那麼幸運了,四分五裂的,垃圾飛得到處都是。
趕緊向自己伸出援手的好心人道了聲謝,顧婭蹲在地上撿垃圾,剛撿了一會兒,頭頂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在那裏問,
“你在幹嘛呢?”
顧婭抬頭一看,原來是尤裏安這小子。他彎下腰在看她,因為背著光,全身環繞著一圈光暈,又居高臨下的,就像教堂裏的神像。
“沒看見我在忙?”她沒好氣地道。
“忙著撿垃圾?你找到的新工作?難道我們這棟樓的清潔工作被你承包?”
“承包你……”想罵髒話,但出口前還是忍了下去,“我剛摔了一跤,然後就撒了。”
他又長又深沉地哦了一聲。
顧婭翻了個白眼,“你別站在那裏跟市長審查工作室的,快幫我一起撿垃圾啊。”
尤裏安這才反應過來,擼了把頭發,轉身就走,“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房間還沒收拾……”
混蛋,讓他幫忙就裝死,收拾你妹個收拾!顧婭伸出手,一把掐住他的運動褲,道,“先幫我的忙!”
褲腿一緊,才發現褲子被她拽住了,而且有往下掉落的嫌疑。為了不當眾被她扒下褲子,他忙雙手抓住腰身上的寬緊帶向上提了一下。
“快放手。”
“幫我,我就放。”
“就是不幫。”
“那我不放。”
“褲子要被拽下來了。”
“拽下來更好。”
“屁股要凍成冰塊的。”
“你身上毛長不怕凍。”
“天太冷,毛遮不住。”
以上神對話持續了五分鍾左右,顧婭終於不耐煩了,一口咬在他的大腿上。
因為穿的是保暖運動褲,材質比較軟,正好被她尖利的牙齒咬個正著,尤裏安嗷的一聲叫了起來,“啊,你幹嘛咬我。”
被咬了一口後,他蹲下身體,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顎,逼著她張嘴,左右看看,道,“你這牙齒怎麼這麼尖利呢?”
顧婭哼了聲,掙脫他的桎梏,帶著無限怨恨地白了他一眼,然後決定不理他了。
尤裏安心裏咯噔一聲,暗道,完了,冷戰又要開始了。
這人啊,咋這麼賤呢?你好言懇求,他就是傲嬌不理,你不理他了,他反倒自己貼上來了。
見他撿著垃圾,顧婭用中文罵了一句,“賤人。”
他在那裏搖頭晃腦地應和,“JaJa。”
“Ja什麼?你聽懂了麼?”
聞言,他咧嘴一笑,反問,“JaJa什麼意思你知道麼?”
她切了一聲,“ja不就是yes。”
“那是一個ja。兩個ja呢?”
顧婭用看白癡的目光望向他,“那就是yes yes唄。”
他聽了,沒節操的一陣大笑,笑得丁丁都掉了。
“……”
他伸出手手指向她勾了勾,示意她靠近,顧婭狐疑地湊過去,一臉防範,“幹嘛。”
“告訴你個秘密。JaJa還有一個意思,那就是leck mich am Arsch。”中文翻譯就是跪舔我屁股。
靠,這麼沒節操的話,虧他也說得出來。
顧婭一聽,頓時火大,用力推了他一把,死小子,罵人不帶髒話是吧。
尤裏安被她推了個趔趄,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好在他那運動員的身體,根本不覺得冷。
把散落的垃圾撿起來後,扔進垃圾捅,地上結了一層冰,走在上麵並不方便,如履薄冰就是這個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