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反派,做得舒心、做得理所應當、做得恣意灑脫,當什麼名門正派!
那人渾然不知他的想法,隻當他是在認真考慮,轉頭看向百裏樂央:“其實這位姑娘也不是不可以留下。”
“哦?我在她眼裏還可以活著?”百裏樂央酸了一句。
“隻要姑娘認清形勢好好聽話,當個灑掃丫鬟,盡心服侍林門主也不是不行。”
“……”
百裏樂央這是徹底無語了。
本以為隻有林芷萱是個衝動的豬腦子,沒想到她姐姐也差不到哪裏去。
曾經以為她是個有腦子、有謀略且心眼毒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爾爾,始終是高看她了。
江逸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擺了擺手走上了樓梯:“看來這裏就我沒有存活的機會,那我先去睡會兒。”
這人倒是清醒得很,知道百裏樂央不死他就不會死,且更自知自己的利用價值遠遠高過林芷蘭這個沒腦子的女人。
寧千沉也沒有阻止他,而是看著那人:“你的主子就隻讓你帶話?”
那人愣了一下,這才慢慢拿出那封被囑咐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拿出來的信封和物件,有些呆滯地放到了桌上。
不是他拎不清,而是寧千沉剛剛這一冷臉,他就覺得腿肚子發軟,心裏隻想趕緊完成這件差事。
百裏樂央知道此刻還不是收拾人的時候,便抬手讓人送客:“且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不必著急,等著消息便是。”
那人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她,總覺得她這甜美長相的笑容之下藏著點別的東西,好似還有一絲滲人。
果然,鬼門的人都自帶嚇人的效果。
等人走後,她這才送了送表情:“師父,林芷蘭這是給您送定情信物?”
“你瞧瞧不就知道了?”
他十分大方地把東西往她麵前一推,絲毫沒有打算自己要看的意思,然後就垂著眸等著她的反應。
其實……她的身份是不該看的,可就是壓抑不住心裏的好奇,還有那一絲絲的不耐煩。
這個女人作為牆頭草發揮得也算是極致了,風不管吹不吹,她都有辦法立馬找到下一個牆頭,隻是她似乎不太明白一個道理。
縱然有見風使舵的本事,也有棄暗投明的眼力見兒,可架不住她這般的四處倒戈,誰還敢多信她兩分?
不過她現在突然有這個行為,隻怕是白勁鬆那邊施加了壓力,亦或是她發現她自己已經身處漩渦無法自拔,這才病急亂投醫,想要拉攏鬼門。
這一切的症結,或許都在這封信裏。
可百裏樂央卻不是很願意打開,她猜到或許會有誹謗勒索,也許會有汙言穢語,甚至一些顛倒黑白的東西,但總不想看到她對著寧千沉如此。
到算不上吃味,就是平白覺得惡心。
等了好一會兒,寧千沉見她都沒有動靜,這才抬眼看來,不禁笑道:“連拆封信的勇氣都沒有?”
“沒……沒有,我怕她下了有毒。”
“方才我瞧過了,沒毒。”
“哦……”
那還能說什麼呢?
她隻能認命打開,剛拆封便聞到一股女子的脂粉味撲麵而來,這是撒了多少香粉在紙上?
捂著鼻子嗆了一下,她故意放大這種誇張:“這什麼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