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披薩端上來了,杜鵑舉著刀叉齊上陣,丁丁當當響動很大。
“右手拿刀,左手拿叉,這樣。”啼雪給杜鵑做示範。
“哎呀,那麼費事幹嘛,別裝模作樣、裝神弄鬼了。”杜鵑率性地用手捏起披薩吃了起來。
看到杜鵑丟棄了刀叉,啼雪也放下沉甸甸的鋼刀鐵叉。
“你們領沒領結婚證,這是我最關心的,不能讓男人騙了。”杜鵑不放心地問啼雪。
“騙我?還是我騙他。再等一年我就二十歲了,到時候補辦。”啼雪說完得意地笑了起來。
“哦。”杜鵑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啼雪。
“你也太小看我們川妹子了,我們不僅漂亮還特別能吃苦、特別有智慧,特別能戰鬥。”啼雪有點自得地說。
“你騙他?真的嗎?怎麼騙的婚。”杜鵑望著啼雪。
“我說我懷孕了,他當時就驚呆了,說給我一萬塊錢打胎,別讓他老婆和兒子知道。”啼雪把炸魷魚圈扔在嘴裏,“哢嚓”用力咬了一下。
“你打胎了?”杜鵑盯著啼雪的肚子看。
啼雪摸著肚子對杜鵑說:“什麼也沒有,現在肚子裏都是得意。”
看到啼雪如沐春風的臉,杜鵑並不羨慕,反而為她遺憾。連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都沒有談過,用不光明的手段搶來的北京丈夫,能靠得住嗎?這樣的生活能幸福嗎?杜鵑心裏都是疑慮。
“我就這麼好打發,我雖然沒見過一萬塊錢,但是,我的青春絕對比一萬塊錢值錢。”啼雪靠在椅背上抿著嘴,有點輕蔑和得意。
“我對他說,我都懷孕了,要不我嫁給你算了。”啼雪說完哈哈笑了起來。
“那還不把他嚇暈,孩子做掉可以,擔當和責任沒有。”杜鵑鄙夷地說。
“他結巴著說這種玩笑不能開。後來我找他老婆,說,阿姨,我懷孕了,叔叔說想娶我。”
“你這樣其實、其實很冒險的,這能行嗎?”杜鵑驚呆地看著啼雪。
“你猜,他老婆當時就像條瘋狗,直接踢門竄過去就給了他兩個大耳光。他也不是吃素的,兩個人仇人似的打成一團,我在旁邊隻想笑。最後他老婆跳著腳惡狠狠地說,離婚。他撅著屁股捂著臉滿地找眼鏡說,誰不離誰是孫子。”
“你漁翁得利了。”杜鵑呆呆地看著啼雪。
“什麼漁翁啊,錢都沒有了,光剩下房子了,好在他年薪不少。以後除了戶口暫時不能在北京,我就是個堂堂正正的北京媳婦了。”
“他比你大多少歲呀?”杜鵑問。
“你猜?”啼雪調皮地問。
“這哪猜得準。”
“我也不知道,他也不告訴我,管他呢,這些不重要。明天我就穿著紅裙子去斯米蘭看海了,若是等我們打工掙錢這輩子也別想出國旅遊。”啼雪興奮地說。
“你騙他懷孕,他就這麼認了?”杜鵑擔心地問,雖然她對啼雪的做法有些厭惡。
“哎呀,已經這樣了,男人嗎,哄哄就行了。他想哭也沒有機會了,後悔的時候在痛痛快快哭吧。反正我從他家小保姆搖身變為女主人了,我是房子的女主人,除了他,其他人都必須夾著包走人。嘻嘻,她前妻搬到他家另一套舊房子了。”啼雪的神態像個器宇軒昂的女王大人。
“你碰到的女人是個笨蛋加傻瓜,若是精明的人能把位置讓給你,想得美,還能讓你奪夫得逞。懷孕了,打胎走人活該,你樂意,多簡單的事,你這麼做太冒險了。再說,這女人沒喊來一幫親友團把你打殘就是幸運,或者把你剝光上傳視頻,說,這就是小三的下場,多丟人,想起都後怕。”杜鵑擔心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