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孤舟站在棠妙心的身邊道：“娘回來了就好，若是再找不到娘，我懷疑爹會發瘋。”
他何等聰明，在棠妙心揭穿棠九歌裝失憶的事情後，他也就明白了棠九歌的心思。
他有些想笑，之前棠九歌在他的麵前樹立偉岸形象也就塌得差不多了。
準確地說，上次棠九歌裝重病把皇位傳給棠妙心的時候，他的形象就已經沒剩多少了。
寧孤舟是真的沒有想到，人前那麼穩重的棠九歌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如今他再來看棠九歌，沒了那麼高大的形象，反而要更親近幾分。
在他的心裏，曾經有如謫仙的棠九歌，也落下了凡塵。
棠九歌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他走過輕輕拍了一下棠九歌的肩道：“好兄弟，恭喜你如願以償。”
棠九歌：“……”
棠九歌：“！！！！！！”
他之前這樣對寧孤舟說不覺得如何，如今寧孤舟這樣對他說的時候，就隻餘下驚悚。
他瞪了寧孤舟一眼：“沒大沒小！”
寧孤舟輕笑了一聲：“爹，方才是你不讓我喊你爹，讓我喊你兄弟的。”
棠九歌：“……”
他想揍寧孤舟了。
他深深地覺得，寧孤舟也被棠妙心帶壞了，隻是女兒是自己的，他也不能罵自己的女兒，那就隻能罵女婿了。
隻是他今日和蘇靈兒重逢，他的心情著實是好，罵上寧孤舟幾句，這事便算是揭過去了。
姬萌魚之前看鳳起女帝和棠妙心長得極像，就猜過他們的關係。
現在見他猜得全部都成了事實，他心裏也很開心。
因為鳳起女帝若是棠妙心的母親的話，他也能跟著沾光。
隻要鳳起女帝一句，他的黑龍寨至少就不用再被官員圍剿。
棠九歌有一堆的話想要問蘇靈兒，隻是他被棠妙心和寧孤舟兩人聯手奚落了一回後，他也不好意思情緒太過外露。
於是他尋了個由頭把棠妙心和寧孤舟打發走後，就問蘇靈兒：“你這些年過得可好？怎麼就成了鳳起女帝了？”
蘇靈兒回答：“你都能成為歸潛的皇帝，我為什麼就不能成為鳳起的女帝？”
“畢竟我們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你也不過是萬戶侯府的公子，而我也不過是第一城城主的女兒。”
這句話還真把棠九歌給問住了。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曾有大師給蘇靈兒批命，說她既有鳳命，又有龍命。
到了如今，這事全部都落到了實處。
蘇靈兒做他的皇後，那就是鳳命，她成了鳳起的女帝，那就是龍命。
他輕笑了一聲：“也是。”
蘇靈兒伸手輕輕撫過他臉上的紋種，看到他發間的白發，輕輕歎息了一聲：“九歌，這些年苦了你了。”
她失憶了，在鳳起的的皇宮做著女帝，整體來講，日子並不算難過。
她隻是偶爾會想起一些零散的連和片段都算不上的東西，不用受相思之苦。
可是棠九歌卻不一樣：
他有著完整的記憶，每天都在想著她，找她都找了十餘年。
這一次他更是放下一切來找她，還為此陷入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