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伯喜歡的人是誰啊?”
時妄問道。
“不知道。”
“男的女的。”
“……”
“他不會是因為那個人才瘋掉的吧?”
“寫作業去。”
時妄行動上並沒有順從,隨手拿了本放在櫃台上的娛樂雜刊,當做書本,裝模作樣地拐上旋轉樓梯,不忘朝樓下的男人扔一句:“兩個時後來接我,我保證給你個驚喜。”
他是下定決心為老時以後的幸福生活負責到底了。
二樓有散座和包廂,他沒急著去找人,叫剛才幾個同學繼續來玩遊戲。
——
於詩帶著薑禾綠去樓上找到負責人,後續一切頗為順利,對方給了個地址,讓她三後去公司麵試。
負責人是個經理,健談,人風趣,和於詩看著挺熟,還問她們要不要一起留下來喝幾杯,包廂裏坐著的都是同行,唱唱歌跳跳舞什麼的。
於詩沒有拒絕,薑禾綠也隻能作伴。
以前在陌生環境,她不算特別拘謹的人,可能在沈西成身邊呆久了,依然維持假淑女風範,飲料都是口口地喝著。
通過交談,她得知這家名為星加互娛的公司,原先是業內快涼涼的企業,後來有幸被大集團收購納為娛樂產業的子公司才逐漸好轉,不過因為前景一般,並沒有得到重視,直到前幾才收到上方下達的通知,給予注資,並且大bss會親自監查管理。
也算是峰回路轉。
見於詩和那個經理聊得甚歡,薑禾綠不方便在旁邊打擾,便借去廁所為由出去一趟。
出來後,一隻大狗把她的路給攔住了。
阿拉斯加,有時候格外溫順,有時候性格又野得很。
外表看來,超高的顏值賦予它們不錯的初印象,眼前這條尤是,讓薑禾綠想起漂亮的網紅狗,毛發順亮,耳鼻喉比人還端正。
見大狗無意傷自己,且表現得很友好,薑禾綠並不害怕,也沒有隨意幹擾狗狗的意思,準備繞開走,它卻狗頭一扭,像個霸道總裁汪似的把她的路給攔住了。
“怎麼了?”
她猜到它有心事。
An狗頭和身子都扭了扭。
薑禾綠這才注意到,它的脖子上,掛著一枚發卡。
很熟悉。
她下意識摸了摸後腦,果然,少了一根固定碎發的發卡。
“你撿到的嗎?”
An隻是看她。
估計不是。
它還不至於聰明到撿丟掉的發卡再還給主人的本事,何況東西是掛在它脖子上的,估摸著是主人做的。
時妄那孩子粗大條,怕是對發卡不屑一顧,就算見到也不會這麼做。
排除法後,薑禾綠很輕鬆就猜到是誰撿到並且讓大狗送給她的。
想到剛才還在樓下看見他,因為有急事沒能好好招呼,本著“不躲著他”原則,她剛好趁這個空隙時間去會會麵。
然而趴在二樓圍欄處,往下巡視一圈,並沒有看見男人的身影。
“你在找我爸嗎?”
身後,突然傳來時妄的聲音。
她驚訝地回頭。
“我爸過幾個時來接我,你想找他的話待會再來吧。”
時妄一臉意味深長。
“我沒找他。”
時妄沒功夫聽這兩根木頭的意見,在他認知力已經默認他們有一腿,建議薑禾綠和他一起喝酒玩骰子一起等人。
這種要求,她自然拒絕:“我不會。”
“不是吧,你這都不會?”
時妄很失望,“什麼都不會你還想當我後媽嗎。”
“……”
這屁孩的思維和沈西成有的一拚,都是自戀狂。
“你是不是有點誤會。”
薑禾綠輕聲陳述,“我沒有當你後媽的意思,我和時總隻是朋友。”
“行吧,阿姨。”
“……你叫我什麼?”
薑禾綠快被這孩給氣死,十歲以下的孩子叫她阿姨就算了,高中生還叫她阿姨?
“連骰子都不會玩,你不是老阿姨是什麼?”
時妄頗有不屑,打算招呼同學繼續的時候,後領子卻被人拎了下。
薑禾綠把人拖了回來,一字一頓強調:“你要是想玩就陪你玩兩局,輸了的話,把剛剛那句阿姨改掉。”
“改掉?”
“改叫爸爸。”
“……”
這要是擱平時的話,時妄的少爺脾氣上來,別被人拎住後領,就是碰一下衣服,對方都沒得好下場,現在的他像隻被拔牙的老虎,隻能虛假地吼上兩聲。
“那我要是贏了呢?”
他不服。
“你條件。”
“要是我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時妄其實沒想玩得太過分,偏偏聽對方口氣不,不甘落下風,“我贏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做我後媽。”
“……”
“咋了,怕了?”
時妄幸災樂禍,滿肚子壞水總算有理由瀉掉,他太想看看被他為難的薑禾綠是什麼樣的。
“行。”
薑禾綠答應得果斷。
一個高中生,一個姑娘,怎麼看都是菜雞互啄,但因為賭注,兩個人的氣勢硬是拚了出來,周邊圍著的,不止時妄的同學,還有幾個服務生。
挑了個位置坐下,薑禾綠沒浪費時間。
當她用熟練的手法把杯子扣在桌上動作利落地一攏,翻開時露出豎立的四個骰子時,時妄的心裏飄過兩個字:不對。
玩得這麼熟練,居然特麼地不會。
毫無懸念,真正開局後,他第一把就輸了。
“換個玩法。”
時妄當即不幹。
薑禾綠托腮,“那你想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