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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懷見心平氣和地看著她:“他是三歲孩嗎,受個傷我還二十四時盯著他?”

好像有道理……

她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他態度有些冷漠。

她聲嘀咕:“我就是覺得沒媽的孩挺可憐的。”

聲音一低,發音變得沙啞,有些藏不住的難過。

同情的最高境界不是對方的遭遇有多淒慘,而是感同身受。

不過相對於時妄,她要幸運得多,雖然印象裏對母親的記憶等同於零,薑父後對她雙倍的關照和慈愛,差不多能彌補回來,其他女孩有的,她不缺。

“我知道他可憐,但有什麼辦法?”

時懷見隨口應一句,“他媽跟死了一樣,生下來後就把他扔了,一直以來沒見過一次麵。”

“……”

他是怎麼做到如此輕描淡寫地這麼一件事的。

“為什麼?”

薑禾綠脫口而問。

不敢相信,哪怕是動物,母性的本能不就是護著孩子嗎,怎麼還有人舍得丟棄孩子。

“這得問她自己了。”

其中的緣由,時懷見不通。

誰都想不到,十幾年前,一手遮的盛世時家被一個平凡的女孩搞垮過。

那時候時懷見還不大,印象裏時母是個優雅的高門貴婦,某卻為了哀求一個女孩留下,差點跪下來,然而一切無濟於事,那個女孩還是拋下出生不久的孩子,並且把時家大少爺以強——奸的名號送進監獄,然後拿著高額賠償金,遠走高飛。

時家上下所有人都不信口口聲聲自己愛大少爺的女孩,會做出這種黑白顛倒的事情。

她的心狠手辣和絕妙演技,自古到今,無人超越。

那之後,時家花了不少金錢和時間,把事件壓下去,讓言辭這個名字銷聲匿跡。

這件事對時懷見的影響,是平白無故多出一個孩子。

因為時參出獄後,患上精神病,記憶嚴重受損,家裏人為了不讓往事刺激到他,給他嶄新的身份,他和言辭的孩子,交予時懷見撫養。

外人隻知道時家掌權人蹲過監獄,卻不知是誰,因為時參十幾年未出現在眾人視野中,不知不覺,大家就以為蹲號子的人是時懷見。

罪名已經頂替十幾年,而罪魁禍首也離開十幾年。

算算日子,言辭該回來了。

——

晚餐時間,時妄下樓,一身幹淨睡衣褲,額頭上貼著創口貼,還和以前一樣耍酷似的姿態走過來,像個操心人間婚事的月老,拉開餐椅坐下,正兒八經地問:“下次你帶人過來時跟我提前聲。”

時懷見沒看他,“你在教我做事?”

“……”

時妄不服,“讓姐姐看見我這樣子,還以為我在外麵幹架,不學無術,吊兒郎當呢,實際上我一個月都打不了一次架。”

薑禾綠默默在心裏感歎,這子還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對,她還聽出他們的話外之音。

還指望下次她再過來?

這次是意外,下次絕無可能。

吃了口這裏保姆做的菜之後,薑禾綠腦子一抽,為自己剛才的決定感到愧疚。

這裏保姆做的特色菜太對她胃口了吧。

薑禾綠一邊吃,一邊壓住心中的想法,暗搓搓警告自己不能被一頓飯收買。

飯到一半,時妄興致勃勃地開口,“老時,漂亮姐姐今晚留下來嗎?”

——噗。

正在喝湯的薑禾綠差點吐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麼年紀,就想一些成年人的事情。

“你都漂亮姐姐了。”

時懷見不溫不火地回答,“那問我幹嘛?”

這話題一拋,讓時妄知道,展現金牌助攻的本事到了。

他問向薑禾綠:“姐姐,晚上一起玩遊戲唄?

我工具人賊溜。”

“……我待會回家。”

“回家多無聊啊,留下來,看我們家的狗翻跟頭。”

“它會嗎?”

“會的。”

桌旁,An抬起狗頭,眼神很無助,似乎在:我會個球。

時妄繼續好奇問:“話,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沒人回答。

薑禾綠安靜吃飯。

時懷見也當這個兒子不存在。

“親親了嗎?”

時妄又問。

被人問出心事,薑禾綠忍不住了:“孩子別管那麼多。”

時妄壞笑了聲,“噢……你這麼,那看來是親了。”

薑禾綠簡直想揍他。

這孩要是有半點心思放在學習上,不至於考全班倒數。

時妄又不確定地問向另一個當事人,“老時,你們真親了嗎?”

時懷見淡淡嗯了聲。

時妄:“都親了,你咋還老大不高興的樣子。”

“就親了一下。”

“……”

敢情這是嫌少。

得了便宜還賣乖。

看著這對父子兩厚顏無恥地一唱一和,薑禾綠氣得一口氣吃了兩碗飯。

——

飯後,外麵下起雨。

給薑禾綠十個膽子,也不敢在這裏住下,堅持要回家。

家裏司機本可以送她,但時懷見沒有吩咐下去,遞給她一把雨傘,自己拿著車鑰匙出去。

和他剛出門,薑禾綠聽見自己手機鈴聲響了。

是沈西成打來的電話,聲音聽起來頗為激動,“阿禾,你之前變賣的祖母綠我幫你打聽到了。”

薑禾綠微微一怔。

寶石被她賣掉換錢那一刻,她知道再贖回來的可能性很,因此一直沒放在心上,之前他和她提了一嘴,她也沒當回事。

想不到,他還真的找朋友打聽了。

並且得知,祖母綠將會在一場拍賣會上進行拍賣,起步價二百萬,受邀嘉賓中,沒有人的權勢能壓過沈西成。

“我把它買下來,送給你當新婚禮物怎麼樣?”

沈西成態度真摯道。

“不用。”

“你別和我客氣,我是真心的。”

“真的不用。”

薑禾綠深呼吸一口氣,“之前我已經把話的很清楚了,既然陳清韻回來,你和她好好的,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阿禾,我和她不可能,能和我走到最後的人,隻可能是你。”

不論薑禾綠什麼,沈西成都沒有聽進去,似乎認為自己是她最好的選擇,沒人比她更合適。

而對他來,有一個和白月光差不多相似的人做老婆,也是不錯的事。

“阿禾你相信我,我唯一想娶的人隻有你。”

沈西成深情告白,“等我這段時間忙完了,我就去找你,帶你坐私人機出國旅遊。”

“我……”

“你那邊的噪音怎麼那麼大,你在哪?”

薑禾綠看了眼被雨打擊的窗戶,解釋:“我在家呢,可能離窗戶邊太近,聲音有點大。”

“怪不得。”

“你那邊也很吵,你在哪?”

“我也在家,剛開完遠程會議,太想你了,所以忍不住給你打電話。”

“……”

掛電話前,他還溫柔了晚安。

薑禾綠對他肉麻的行為,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