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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沒找我們。”

“我們”兩個字,讓時懷見大概猜出來:“和言辭有關?”

她猶豫一會,點頭。

“我不是讓你離她遠點了嗎?”

“……”她咬唇,“對不起。”

該來的總會來的。

她已經做好被各種責怪的準備,也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然而這些都沒關係。

她最害怕的,是他嫌她煩。

畢竟這麼大的麻煩……是個人都不想惹上的吧。

感情常常經不起考驗的,很多情侶被現實的房車打敗,而他們現在麵對的,遠遠艱難得多。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被警察找上門,媒體曝光她和言辭是同夥人,有蓄意謀害罪,所有人對她們指手畫腳,她需要用很長的時間洗清自己的冤屈。

胡思亂想許久,最終她聽時懷見:“你回去歇著,局子那邊的事,我來處理。”

她不由得愕然:“可是……”

可是她還沒有是什麼事。

他自始至終仍然那一句:“我處理。”

薑禾綠抬眸,不相信自己聽見的,感覺身在夢裏。

他怎麼不問問她是什麼事……

雖然他調查起來很簡單,但明明可以從她嘴裏得知的。

或者,他知道,從她嘴裏出來的,帶有很大的個人情緒化?

時懷見沒有在這件事上太多,把她拉過來,像個老家長一樣,攏了攏她脖子周圍的圍巾,“外麵雪大,慢點開車……算了,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開!我想開新車。”

她立刻拒絕。

這種事,就不要再麻煩他了。

老家長不僅要操心她的保暖問題,還要去管她惹下來的大麻煩。

時懷見最終還是應了她的意思,讓她自己開。

他確實像薑禾綠所想的那樣,知道比起從她口裏得知事情,遠不如自己著手調查來得真實。

真讓她的話,沒準到一半還要加一些“你不會怪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這樣的話,弄得他一邊聽一邊還要哄“乖,沒事的”。

保時捷離開店門口後,一通電話,也從男人的手機裏打了出去。

——

回到公司,薑禾綠不知該心安還是不安。

時懷見還是出手幫她了……

桐城的高層,和他都不算陌生吧,沒鬧出事前,他確實可以保她。

但這有給她一種用特權的感覺。

如果警察真找她的話,她可能會害怕,但不會畏縮,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沒必要心虛。

盡管如此,薑禾綠還是不放心,時不時去樓下瞥幾眼,看看有沒有警車。

要是當著全公司的麵被人押走,那可真是丟大臉了。

一上午過去,樓下一片寂靜。

薑禾綠的心逐漸放下來,看來沒事了,警察不會貿然帶走她。

閑暇時,她翻牆用穀歌查了下桐城多年前的車禍事故。

關於言辭的消息,基本都被埋沒了,可查詢的信息少得可憐。

隻看到一條車禍落水的新聞。

新聞字數很短,沒有報傷者和肇事司機的名字,隻是一場意外事故,傷者命大,車輛浸在水裏足有十一分鍾,仍然留有一條命。

十一分鍾,比言辭讓陳清韻浸的時間還要多一分鍾。

沒有換氣的時間,隻憑自己拚命浮出水麵,等人救援,也許當時的她來,並不知道能不能獲救,處於一種奄奄一息的狀態。

因為過度絕望,所以言辭才那麼地恨陳清韻的吧。

薑禾綠的心情愈發複雜。

傍晚,曲突然打來電話,樓下有人找她。

薑禾綠原本放下的心,莫名咯噔了下。

“沈二少找你有急事,讓你趕緊下去一趟。”

曲的下一句,讓薑禾綠又冷靜許多。

時不時處於緊張和放心之間徘徊的她,沒有多加思考,下樓後才隱約地感到不好。

沈西成不會是找她興致問罪的吧。

出來後,薑禾綠看見單手抄兜,時不時看腕表時間的沈西成。

和他有一段時間沒見,都快忘記他的樣子。

她一出現,沈西成大步地走過去,“阿禾。”

出於不安,薑禾綠沒有應,不太淡定地問:“有什麼事嗎。”

“你還上班嗎?”

“對啊……不上班幹嘛。”

“我以為你沒膽子上班。”

薑禾綠的心懸到嗓子眼。

沈西成比之前顯得疲憊瘦臒很多,衣著單調,給人冷冷清清的感覺,沒有之前那樣浮誇。

“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薑禾綠打算裝死。

“昨晚上。”

沈西成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接到清韻的求救電話和地理位置,我以為她被大漢綁架了,然而當我趕過去的時候,好巧不巧,看見了熟人。”

聽到這裏,薑禾綠已經有後退的趨勢。

“現在清韻在醫院裏躺著,肺部積水,脊椎受損,生死未卜。”

他聲線涼得像寒風,“而你,過得很開心嘛。”

事實遠不像薑禾綠想的那樣。

警察並不知道。

但沈西成知道了。

而且,誤解了事情真相。

“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我沒有害人。”

薑禾綠生硬道。

“急了嗎?

我都沒那個熟人是你,不打自招?”

她確實急了。

她完全想不到那輛車是沈西成的車。

“阿禾。”

沈西成握著她的腕,一步一步地往車裏帶,“走吧,帶你去看你最不待見的人。”

他力氣很大,手勁野蠻,薑禾綠沒有掙紮的機會,下意識地大喊:“我不去——!”

路邊有人聽見了,以為是綁架婦女,再看沈西成的那輛車,紛紛搖頭,哪來的人販——子,會開這樣的豪車?

估計是情侶之間鬧事罷了。

男女力道懸殊得很,周遭空蕩,薑禾綠抓不住任何東西被他扔進副駕駛車廂,兩隻手也順勢被他扯來的安全帶捆住。

此時的沈西成,沒有半點紈絝子弟的樣。

他身上充斥著的,是暴戾和凶狠。

還有恨意。

開車之前他便收掉她的手機,然後不動聲色地開車,任由副駕駛座上的薑禾綠掙紮。

“我沒報警,阿禾。”

沈西成冷冷丟下一句,“你也別亂動,我不會傷你的。”

“你要帶我去哪?

醫院嗎?”

“清韻應該不想看到你。”

他冷靜地打著方向盤,“還好一院目前有專家言醫生,能讓清韻有醒來的可能,如果她死了的話,阿禾,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