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成頹廢地坐在病床上。
這一次,感覺自己的腿和心是真的疼,仿佛在滴血。
——
出來沒走幾步,時懷見便恢複正常,行走自如。
薑禾綠一臉疑惑,“你不是頭疼嗎。”
“離開沈西成的病房,病全好了。”
“……”
她反應遲鈍,隨後明白老男人的意圖。
居然是騙她的。
虧她剛才還信以為真,準備帶他去掛門診。
“沈西成這邊我來處理。”
時懷見沒給他們繼續接觸的機會,淡淡道,“你不用操心。”
“好吧。”
她點頭,沒反駁,“肇事司機那邊要去看看嗎?”
“車禍的主要影響人是沈西成,讓他們見麵交談吧。”
是和解呢還是不和解,肇事司機的未來如何,完全看沈西成的心情。
事情交給他後,薑禾綠以為自己一身輕,沒想到卻被時懷見拉著去掛孕檢。
“不可能啦,我們之前都有好好做措施的。”
她仍然不相信的口吻,“我這幾飲食不平衡,所以胃不舒服才幹嘔的。”
時懷見:“你怎麼知道我們好好做措施?
你檢查了嗎?”
“……什麼檢查?”
“你看我每次都戴上了嗎?”
“……”
饒是在一起的時間挺久,連蜜月都度過了,提到這個,薑禾綠還是有些紅臉,忍不住往他胸膛捶一拳頭,“你幹嘛要問得這麼直白。”
還問她是不是每次都看他戴上。
她有閑工夫操心這事嗎。
又不是她戴。
偏偏時懷見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擰眉嚴肅道:“我認真的,我們不是每次都戴的。”
“那大概戴多少次?
十次裏有兩次沒戴。”
“有兩次戴了。”
“……”
薑禾綠差點想把他捶走。
太不靠譜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她委屈臉,“我又不像你,我還這麼年輕,根本沒做好生孩子的準備,你怎麼可能偷偷背著我不戴套呢。”
“怪我嗎?”
“就怪你。”
“是你之前不戴比較舒服。”
薑禾綠一愣。
她有過嗎。
隱隱約約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上次要她的時候家裏的計生用品用光了,便直接上陣,末了他有問過她哪樣比較舒服,她迷糊地回答不戴比較好。
事實上她並不能分得清哪樣舒服,隻不過聽到他的問話後順其自然地跟著回答罷了。
然而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算懷孕,她也隻能自己認。
抱著慶幸,薑禾綠去做孕檢。
檢查結果是……中標。
居然真的壞了。
她快瘋了。
——
因為第一次懷孕,薑禾綠先後經曆了驚訝——難過——緊張——擔心等情緒。
寶寶來得太意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她確實有些難過,一來擔心自己不會照顧孩子,會不會給他帶來不好的一麵,二來,她擔心有孩子後不夠自由。
為此,時懷見拿著那份報告單,和她鄭重其事地談心事。
孩子是由她生的,留不留隨她,他不會太多的好話去改變她的想法,哄著她把孩子生下來。
反而讓她再三考慮,畢竟生孩子也有風險,孕後不好好調養的話還會有很多後遺症。
“那你想不想要?”
薑禾綠聲詢問。
“是你,不是我。”
“可我比較在意你的想法。”
“我更在意你的意思。”
薑禾綠猶豫再三。
她無法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到底是什麼看法,而他又頗為嚴肅地告訴他一切尊重她。
“那……留下來吧。”
薑禾綠聲音還是很低,“但是我可能不會照顧孩子,要請好多保姆的。”
她知道自己心智不成熟,還愛玩,擔心早早生子的話帶不好孩子。
時懷見問:“還有其他要求嗎?”
薑禾綠:“別人孕婦脾氣不好,你得讓著我。”
雖然平日裏沒少讓著她,但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孕婦的身體不是自己能掌控的,會分泌一些激素,失去自我調節,從而讓大腦無法高興起來。
“當然。”
他答應爽快,“以後都讓著你。”
“那沒有了。”
她嚴肅點頭,“老公,咱們生寶寶吧。”
這儼然是一件經過深思熟慮,重中之重的事情。
時懷見看著她的臉,眸間神色複雜,他確實想要一個孩子,但他尊重她的選擇,如果她因為這個孩子來的太意外而放棄,他可能會惋惜,但不會覺得她做的是錯誤的決定。
夫妻雙方,最主要的是互相理解。
他理解她不想要孩子的心情,而她也理解他在逐漸步入三十而立這個年紀想要添加成員新寶寶的夢想。
晚上回房睡覺的時候。
時懷見輕輕把媳婦撈入懷裏抱著,“薑薑。”
“嗯?”
“我是不是在做夢?”
“怎麼了?”
“我們真的有孩子了?”
她感到好笑,“不然呢。”
剛才在樓下客廳談話的時候正經又淡定,害得她以為其他夫妻也本該這樣,而實際上,應該像現在,心窩被莫名的喜悅填充,就像泡芙裏灌奶油那樣,滿滿的甜。
“怎麼辦。”
時懷見依然抱著她,聲音低沉。
“什麼怎麼辦?”
“越來越愛你,越來越離不開你了,該如何是好。”
她淺笑,翻了個身,正對著他,然後翹起腿,順其自然地搭在他身上,讓自己維持熊抱樹的姿態,親了親他的側臉。
親一下,不過癮,又像啄木鳥似的在他臉上連續啄了好幾下。
然後心滿意足看著自己的成果,“能怎麼辦,留在我身邊唄,反正你這輩子逃不掉了。”
男人的側臉上全是她濕潤的唇印。
剛才親的每一下都帶有吧唧聲,故意宣告主權似的。
就這幾下,弄得他很難受。
“薑薑。”
時懷見皺眉,“你在幹嘛。”
“親你啊。”
“可是我想。”
“你想什麼啊。”
她明知故問,“可是我現在懷孕了,醫生不能劇烈運動,而且現在是最危險的時候,你不會想對我做點什麼吧。”
“沒有,我可以忍。”
“那就好。”
“雖然我可以忍,但是,能把你的爪子拿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