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有自己的過錯。
就看誰先低頭了。
除了薑禾綠,大寶也在他們兩個孩子中調和,表示自己會教妹妹重新畫一隻更可愛的兔子。
經過勸後,二寶隻能先向妹妹道歉。
“對不起。”
他聲地道,“是我的錯,我不該罵你的畫像個妖怪,哪怕真的像,我也不該,真的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一連串出這麼多話來,隻有薑禾綠聽到那句“哪怕真的像”。
三寶聽到對不起三個字後已經在心裏原諒自己這個不成熟的二哥,撇撇嘴,順勢找台階下:“我原諒你了,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該把你的畫撕掉。”
“我們和好吧。”
“那就和好吧。”
三言兩語,兩個娃娃之間的矛盾已經消除了。
仿佛沒有隔閡一樣,又恢複以往嬉皮笑臉的樣子。
看到他們如此,薑禾綠也感到欣慰。
時懷見回來的時候——
客廳裏,一大三,都半坐在地毯上,圍繞著茶幾認真地做事。
起先他還以為當媽的在陪孩子們玩遊戲,走過去一看,才知道在弄一些碎紙片,桌麵上還有膠水。
他一邊掛外套,一邊問道:“你們在弄什麼?”
薑禾綠頭也沒抬:“畫紙被撕碎了,重新粘一下。”
不僅僅是他,另外三個寶寶也頗為認真地粘紙。
這不僅是讓一幅畫回歸該有的樣子,也是連和二寶和三寶的友誼,所以,薑禾綠做得很認真,很有耐心。
但是時懷見並不知道。
他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問道:“這上麵畫的是什麼?
……妖怪嗎?”
“……”
全場寂靜。
薑禾綠手裏的膠水差點咣當落地。
埋頭苦幹的三寶愕然幾秒,隨後認識到剛才從親爹口中蹦出的詞彙和二哥的一樣之後,眼睛一閉,腦袋一抬,委屈地掉出眼淚。
二寶默默地往後退了退,聳肩,表示這下子,和自己沒半毛錢關係。
他都那畫上的東西像是妖怪,媽媽非不信,現在好了,作為公證人的爸爸回來,看過後和他評價一樣的話。
一邊是剛剛哄好又掉眼淚的女兒。
一邊是隻會添亂的男人和二兒子。
薑禾綠深呼吸,“我真是要被你們父子兩個給氣死!”
她帶三寶去洗臉的時候,二寶往沙發上一坐,擺出大人的姿態,“爸爸你真讓媽媽操心。”
“?”
“媽媽了,不要隨便評價別人。”
“……那副畫是誰畫的?
不是你媽媽畫的嗎?”
“是妹妹畫的兔子。”
時懷見沉默。
目光再次落在那張殘畫上。
倒不怪他第一反應認成妖怪,畫上的東西確實是四不像,長耳朵長尾巴還有大長腿,怎麼著也不可能是兔子。
時懷見剛才那一句,把母女兩個都給得罪了。
令他感到意外的是。
為什麼三寶會遺傳當媽的“精湛畫技”。
那以後……她做的飯是不是也和薑禾綠做的一樣難以下咽?
“妹妹喜歡唱歌嗎?”
時懷見突然問道。
兩個兒子都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看電視,聽到這個問題,互相看了看。
二寶:“沒聽她唱過。”
大寶先回答:“應該不喜歡。”
時懷見:“那就好。”
一個夠頭疼了,還來一個克隆的。
這下好了,他現在哄的話,得哄兩個。
……
不知不覺。
時家三寶到了上學的年紀。
三個寶寶的性格,從時候便已經體現出來。
溫柔禮貌的哥哥,調皮搗蛋的弟弟,以及驕縱嬌柔的妹妹。
他們從一年級開始,一直在同一個班級裏,有兩個哥哥的庇護,班裏的男生沒人敢調侃時櫻。
每次給他們開家長會的時候,薑禾綠的心情總是千變萬化。
時禮每次都是以年級第一的優異成績獲得老師的表揚,老師也誇讚她教子有方,但談到時顏的時候,老師又不吭聲。
回去後,薑禾綠不忘給時懷見吐槽。
“同樣是兒子,為什麼差別那麼多?
老公,你我們當時是不是在醫院抱錯了?”
這麼多年過下來,時懷見對於她的抱怨已經習以為常,依然溫柔地附和:“別多想了,這是好事。”
“你大兒子年級第一,二兒子倒數第一,這是什麼好事?”
“兩個人成績都好的話,沒準你就要操心女兒的事了。”
總之,是要操心一個的。
下當媽的哪個不操心?
尤其還有三個寶寶。
比起兩個兒子,時櫻並沒有讓薑禾綠操心太多,唯一讓她感到憂慮的是班裏的男生總是對時櫻獻殷勤,今送支筆,明送塊橡皮,雖孩子之間都是友誼,但她並不想女兒這麼早受關注。
當然最操心的還是二兒子。
“老公,我給你讀一下顏顏寫的作文吧。”
薑禾綠拿出老師專門給她的作文本。
這個本子是時顏的。
老師給她的時候,語重心長地勸告她,不要讓孩子死記硬背,作文是有靈性的,應該讓孩子充分發揮自己的空間。
然而時顏寫的作文裏。
“從上學期到現在,他寫了大概二十篇作文,其中,七篇作文裏,他在扶老奶奶過馬路,八篇作文裏,你經常半夜背他去醫院,以及,我這個當媽的,經常偷偷給他縫內褲。”
總結完後,薑禾綠看向自家男人,“有沒有什麼想的。”
沉默了會,時懷見:“有問題嗎?”
“……當然有啊,他完全是胡編亂造。”
“孩子的作文不都這樣?”
“……那也不能每次都編造同一個故事吧。”
甚至有一篇日記裏,時顏早上扶老奶奶,中午看見媽媽給他縫衣服,晚上突發高燒被爸爸送到醫院。
老奶奶等紅燈的時候,腿腳必然不好。
媽媽給他縫衣服的時候,必然得了老花眼。
爸爸送他去醫院的時候,必然騎著電瓶車。
“這明。”
抱樂觀態度的時懷見聽完後,評價道,“咱兒子懂得舊物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