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自出逃的次數少了。
哪怕出去,也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
每個月用鎮定劑的次數也很少。
他的主治醫生多虧言醫生的到來,幾下子就將人給鎮定住了。
即使兩人都是單身,但很少有人去議論他們是否般配,有P感,大家隻會以為言醫生仿佛真的是降的神,連一個最棘手的精神病人都能治服。
時參站在她的麵前,比她高出很多,稍微動一下,擋住上方的陽光,投落的陰影籠罩在她身上。
他眉間漸漸衍生出一種躁鬱的情緒。
又因她的冷漠而逐漸消失。
讓整個人都變得卑微消極。
落寞得像個得不到玩具的孩,又不敢肆意妄為。
“我總是夢到你。”
時參突然。
“我沒夢到過你。”
“那大概,是你睡得不夠好。”
“……”
“言醫生,我們見過的,對嗎。”
他斂眸,話語斟酌已久,“我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
他無法回答。
言辭往後退一步,避開後,又:“胡編亂造的事情,我也會。”
陳清韻有找過時參。
過什麼話,言辭不知道。
隻能憑著對陳清韻的了解,知道她不會太多關於以前的事情。
哪怕了,也不會言辭。
畢竟,迄今為止,她還覺得言辭是情敵。
她不,不代表時參不會問。
從別人口裏知道的信息,不算證據,可能是胡的,因此,言辭並沒有當回事。
隻要她不承認,他們就沒有過去。
“我沒有回答,你為什麼覺得是胡編亂造。”
時參捕捉到一個點問,“或者,你在躲避什麼嗎。”
“因為我不喜歡陳清韻,她也不喜歡我,所以你從她口中聽到的,對我來都是胡編亂造。”
“為什麼不喜歡她。”
“不喜歡還要理由嗎。”
他大概有些明白,“那我以後不見她了。”
他不見陳清韻,自然是好事,免得陳清韻又在他耳邊嚼舌根,出些什麼來。
隻是,他那話的含義不一般,搞得他是聽她的話,受她的擺布一樣。
本就不想和他牽扯太多的聯係,這樣一,她又成控製他的人。
言辭還算有耐心地提醒:“你見不見她是你的自由,不需要聽我的。”
“需要。”
她看他。
“我覺得需要。”
他,“你多點,我都聽。”
“那你離我遠點。”
時參沒有動。
言辭眼神頗帶幾分不屑,“不是聽我的話嗎。”
“除了這一點。”
“所以你是選擇性聽我的話嗎。”
他大概覺得自己那句承諾確實過於廣泛,且對他很不利,所以沒吭聲,大有一副要賴賬的趨勢。
手機鈴聲響起。
言辭接聽後,聽見周縱的聲音。
他找她,顯然是有正事的。
她簡單回幾句,答應下來。
另一旁,是牛皮糖一樣的時參。
憑著直覺,他猜到是男人的電話。
所以,在她要走的時候,他拉住她的腕,“不走行嗎。”
顯然是不行的。
言辭被他攔住後,耐心本來就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現在他又擋著她的路,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她眉間攏起不悅,冷硬吐出四個字:“讓開行嗎。”
這次他叫的是她的名字:“言辭。”
他握著她腕的力道很大,底氣卻沒有那麼足。
不論出於什麼原因,他是沒有資格參與她現在的人生的。
要徹徹底底地意識到這一點。
也要明白,她不僅會和別的男人約會,還會結婚,不論是否出現在他的視野裏,這些事情,她都可能會做。
即使下半輩子獨自一身,和他之間,也永遠存在一道隔閡。
從她再出現,時參看她的第一眼,就該明白的,所以,心口才會如同石頭一樣壓著,無法正常地呼吸。
聽到自己的名字,言辭沒有掙紮,雙眸一抬,“你知道了什麼。”
“我不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給我立刻放開。”
他置若罔聞。
看著她,也隻能看著。
這種拖延別人時間的行為,讓言辭再次想到很久以前的強行占有。
她討厭自己的時間被別人支配,而他現在就在控製她。
沒有等到他鬆手,也沒見他又放開的意思,對視兩秒後,言辭毫不猶豫地抬起另一隻手,一巴掌揮了過去。
他硬生生地挨了。
因為一隻手被束縛,慣性不夠大,所以她這巴掌並不是很重。
隻是起到警告的意思。
然而就在言辭以為徒勞的時候,他慢慢地放開了手。
言辭得以自由。
她冷漠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個瘋子。”
“你也……”時參凝視片刻,“這麼想的嗎。”
“對。”
想到之前的事,她有些歇斯底裏,“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和別人的想法一樣,為什麼不能這麼想?
我為什麼要對你特殊對待?”
這些年,控製自己的情緒對言辭來易如反掌,但在他這裏卻還是一下子潰不成軍。
當著他的麵,言辭上了周縱的車。
透過後視鏡,她看見他還在遠處,一動不動。
有些累,她頭養在椅背上。
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習慣性地互相傷害了。
周縱一邊開車,一邊問:“心情不好?”
“還行吧。”
他笑,“我還以為你和他已經一刀兩斷了。”
“斷了。”
她,“打了他一巴掌,應該清醒了。”
“他清不清醒我不知道。”
周縱,“你反正是沒清醒。”
言辭沒話。
路上車水馬龍,周縱的車速並不快,目光平視前方,他放慢聲音,“你要不要去看醫生?”
“不用。”
“我怕你做出太瘋狂的事情。”
言辭坐直身子,緩緩舒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