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凍,冰雪皚皚。
外麵零下十幾度,章程和夏遙卻呆在暖和的屋裏,而是穿著一身厚厚的極地保暖服,戴著防護鏡,在揚-約瑟夫和女保鏢馬格達雷娜的指導下,在凍得嚴嚴實實的小河邊學滑雪。
“噗通”一聲,章程又摔了一跤,他那笨拙到滑稽的動作,笑得夏遙花枝亂顫。
腰酸腿痛,他坐在雪地裏再也不想站起來,連連擺手道:“不練了,歇會兒。”
“先生,不能歇,”揚-約瑟夫順手把他拉起,喘著白氣說道:“想去北極,您必須要有一個好體能,並掌握最基本的滑雪技術。”
練四個小時,章程是真吃不消了,用近乎哀求地語氣說:“不是有愛斯基摩犬,到時候我可以坐雪橇。”
滑雪這個運動,會者不累,累者不會,別看夏遙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但學起來特別快,動作靈活得像個專業運動員,半彎著腰撐了兩下雪杖,行雲流水般地滑到他身邊,吃吃笑道:“聽教練的,快起來吧,再練一會兒,就一會兒。”
“可能這個滑板有問題,明天換一個,換個好的再練。”
“你個大懶鬼,淨找理由。”
“章先生體能沒問題,隻是沒能掌握技巧。”
馬格達雷娜終於說了句公道話,章程滿意到極點,一邊笨拙地往別墅滑去,一邊大言不慚地笑道:“聽見沒有,我的體能好著呢。這是沒時間的。有時間都能去參加奧運會。”
夏遙撲哧一笑道:“那也隻能是夏季奧運會。冬季的你玩不轉。”
她這番話並非沒有道理,前天聖大物理係的幾個學生組織冰球比賽,見少一個人,就把平時沒有任何架子,上課時是教授,下課後是朋友的章程給拉去湊數。
為了不掃大家的興,跟頭摔了無數個,搞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到最後竟然連球都沒碰到一下。
“南方人,在這方麵跟你們北方人沒法比。”章程回頭笑了笑,不無得意地說:“遊泳才是我的強項,而且遊得不是遊泳池,是長江。”
“二姐說江邊長大的孩子個個都會遊泳,有什麼好炫耀的?”
“所以說三人行必有我師,你不能再打擊我滑不好雪。”
擺事實,講道理,一套一套的。夏遙樂了。指著他身上的極地保暖服笑道:“沒人打擊你,這是為去北極做準備。逼著你滑是為你好。”
這種天所有人都會呆在家裏,而別墅外卻停了兩輛底盤很高的越野車,揚-約瑟夫不敢大意,與馬格達雷娜對視了一眼,隨即掏出手槍,上前問道:“誰?”
“別緊張,是我。”
本應該在德國老家休假的弗雷得力克從車裏跳了出來,朝這邊大喊道:“章先生,王子殿下來看您了。”
他來幹什麼,有什麼事不可能在電話裏說嗎?章程倍感意外,急忙踢開滑板在雪地裏一腳深、一腳淺地迎了上去。
盡管車一直沒歇火,暖風呼啦啦的往外吹,可俄國車的密封性能實在令人不敢恭維,車裏還像冰窖一樣的冷,讓裹得嚴嚴實實的麥特布王子仍凍得瑟瑟發抖。
“怎麼不請殿下進去,門又沒鎖。”
麥特布王子朝夏遙微微點了下頭,笑道:“章,別怪弗雷得力克先生,是我要求在車裏等的。”
“為什麼?”
“因為阿拉伯人沒有擅闖別人家的習慣。”
章程又問道:“我是別人嗎?”
“當然不是,但我不能做與我身份不相稱的事。”
什麼王室傳統,整個一死要麵子活受罪,章程被搞得啼笑皆非,一邊招呼他和他的保鏢們進屋,一邊好奇地問:“殿下,這麼冷的天,您來聖彼得堡幹什麼?”
“馬!”
麥特布王子一下子精神起來,眉飛色舞地說道:“我剛建了一個新馬廄,我打算再引進幾匹俄羅斯快步馬、布瓊尼馬和奧爾洛夫馬。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假手於人,所以必須親自跑一趟。”
騎馬遛鷹,這可是沙特王子們的優良傳統,如果沒十幾匹二十匹名馬,沒幾十隻獵隼,都不好意識出去見人。
“的確很重要。”章程深以為然,又問道:“買到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買到了,莫斯科三匹,聖彼得堡四匹,等天氣好起來就空運回去。”
這裏沒有他喜歡的紅茶,隻有牛奶和咖啡。人家出手那麼大方,一送就是價值幾百萬人民幣的鑽石。作為女主人,夏遙認為自己應該盡到地主之誼,親自泡了一杯咖啡,讓他暖暖身體。
這杯咖啡顯然沒白泡,麥特布王子喝了一小口,隨即朝保鏢點了點頭,不一會,客廳裏就多了六個大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