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牆磚換文物(2 / 3)

“怎麼想的?”

“遙遙無期,一點希望都感覺不到,幾乎到了絕望的境地。”

阿紹姆教授微微點了下頭,一臉嚴肅地補充道:“而且這些情緒隻能放在心裏,絕不能說出來,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被監視。”

“柏林牆倒了。那一切都成為了曆史。”這個話題太沉重。章程不想說著說著又跟她扯到中國。

“隔住東西柏林的牆倒了。但心裏的牆還沒倒。”

說到這裏,安格拉頓時話鋒一轉,似笑非笑地問:“章,我記得你好像是柏林牆保有量最多的收藏者,那些牆磚都去哪兒了?”

“歐洲公司總部,實驗室,還有一些在倉庫。”

“完整無損的大概有多少塊?”

這又不是什麼機密,章程幹脆據實相告道:“300多塊吧。”

“我的上帝。你居然還有這麼多,”安格拉輕歎看了一口氣,不無遺憾地歎道:“前幾天我看過一份統計報告,在美國的加利福尼亞、德克薩斯和紐約等地,至少有74塊牆磚殘片,其次是波蘭、法國和意大利。而除了那一片沒被推倒的之外,柏林乃至整個德國卻很少。”

柏林牆的倒塌,既是東西柏林和東西德統一的標誌,也象征著東西方冷戰的終結,有著極為獨特的意義。這讓柏林牆殘片在博物館、藝術家、政府和普通民眾中備受歡迎。

阿根廷政府用柏林牆殘片搭建了一座紀念橋。為紀念他們曾經曆過的獨裁;在波蘭,有家餐館用“東海岸最好的龍蝦。附送柏林牆一塊”來招攬生意;甚至在火星上,都有被命名為“斷牆”、“周一大遊行”和“重新統一”的岩石。

當時誰也沒想到會有這麼搶手,把絕大部分全部拉去鋪路。

章程意識到她絕不是無的放矢,若無其事地問道:“博士,您是不是想要幾塊收藏收藏?”

這真有些難以啟齒,但作為聯邦政府的部長,安格拉又不能不開這個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欲言又止地說:“處理德國統一社會黨獨裁政權聯邦基金會,打算在全球範圍內搜尋柏林牆殘片的下落,而自從你把所有資產捐贈給‘nb科學與教育’基金會之後,我們之間的交往已無需再像以前那麼謹慎。桑得斯主席知道我們之間的友誼,想通過我問問你,有沒有收回那些完整牆磚的可能性。”

毫無疑問,他們想白要,而不給錢。

按照市場價那些完整牆磚的價值至少上千萬馬克。隨著時間推移,還會不端增值。

章程不在乎錢,對收藏也沒任何興趣,但就這麼送出去又感覺虧。夏遙同樣舍不得,她知道那都是合法的財產,因為據二姐章琳說拉回去之後,丈夫特別讓丹尼爾按照當時建造垃圾的價格,跟柏林市政部門算得清清楚楚。

看著他倆若有所思的樣子,安格拉急忙解釋道:“章,我隻是幫他問問,並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

章程端詳著杯子,突然發現下麵有一圈具有中國元素的圖案,立即抬頭道:“博士,我一點都不為難,當時之所以冒險把牆磚拉走,並把它們保留下來,就是感到它們具有非常獨特的意義。它們屬於德意誌,理應歸還給它們的主人。”

“章,我……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不用謝,因為我還沒說完。”

章程臉色一正,異常嚴肅地說:“在曆史遺囑的保護上,全世界很多國家都犯過同樣的錯誤,甚至比柏林更早,更甚。為了給所有國家政府留下一個深刻印象,為確保他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我決定換,而不是像其它資產一樣捐贈。”

阿紹姆教授忍不住問:“拿什麼換,你想用牆磚換什麼?”

“bj的圓明園不知道二位聽說過沒有,那是一座皇家園林,非常漂亮。我不想去深談當年的義和團運動,因為很多曆史學家已經講的很清楚。但顯然,當年的八國聯軍侵華也肯定不是什麼正義的戰爭,更別說那些士兵在中國的燒殺搶掠了。”

安格拉目瞪口呆,怎麼都沒想到他說起了曆史。

章程可不管那麼多,喝了一小口咖啡,凝重地說道:“當得知在中國的40位女傳教士和25個兒童,被義和拳民屠殺的消息時,西方人士無不悚然動容。但八國聯軍在中國所犯下的暴行,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猶如天壤之別。

據我所知。僅在bj郊外的t州一地。在那座未設一兵一卒抵抗的城市中,就有573多名中上層婦女因不堪忍受聯軍士兵汙辱羞憤自盡。同樣受辱的下層婦女們,則隻能忍氣吞聲。而在這一過程中,德國遠征軍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

他們無惡不作的,翻閱他們自己記錄的曆史文獻,會讓你瞠目結舌,實在過於殘忍。甚至連威廉二世都在1900年7月2日發布的命令中說:‘你們知道,你們麵對一個狡猾的、勇敢的、武備良好的和殘忍的敵人。假如你們遇到他。記住:不要同情他,不要接收戰俘。你們要勇敢地作戰,讓中國人在一千年後還不敢窺視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