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那喪屍反應也遠超普通喪屍,麵對周少明這突如其來的一刀竟然不慌不忙,鐵棍由下向上,斜撩而去,與他手中的狗腿刀不期而遇地撞擊在一起,帶出一溜火花!
縱然周少明知道不好,極力卸去撞擊力,但依然被一棍打飛,整個人撞在地鐵站的大理石柱上!
被撞擊的背部仿佛骨折般劇痛,緊緊抓著刀的虎口斷裂出血,周少明隻覺得眼前金星直冒,口中一甜,”撲”地一聲吐出口血沫。
“fuck!這家夥力量太大了!”正常人三倍的力量,也無法與這喪屍抗衡,胸口發悶的周少明隻覺得凶多吉少。
得理不饒人,那喪屍仿佛被周少明的一刀激怒了,虎吼著舉起鐵棍,衝著周少明的頭部就是橫掃一棍!
“嘩啦!”那一棍掃去,小半邊大理石柱整個暴裂破損,無數碎石飛射崩飛,灰塵四起!
這一棍要是掃到,就算是鋼鐵也要斷裂!
巨大詭異的眼眸望去,卻不見周少明的身影,隻有那咧開大嘴的大理石柱,不知道是悲歎還是嘲笑地被毀去一大塊!
身上隻覺陡然間一重,嘶吼著的喪屍極力想扭過頭去,周少明消失的身形突兀地出現背後,他竟然借著遠超常人的敏捷直接爬上了那喪屍的背!
怒氣衝天,那喪屍暴跳著伸出手,想將爬上自己後背的周少明給揪下來,再狠狠地給上幾鐵棍!
可周少明哪會讓它如意,一手緊緊抓著它破爛的衣服,手中狗腿刀帶出一道刀風,運足全身的力氣,猛然向它再沒有一根頭發的腦袋紮去!
刀鋒入腦,卻隻淺淺地深入一絲,周少明不覺一愣!
這家夥的防禦,高的也太離譜了吧!
怒吼連連,那喪屍顯然有些智力,腳下生風,倒退著向一麵牆壁疾退而去,想用這巨大無比的撞擊力將身上那讓人厭惡的周少明壓成肉醬!
眼前那麵牆壁極速變大,周少明隻能棄了來之不易的好機會,縱身向一旁跳去。
可那喪屍明顯估算到了這一點,朝半空之中無法轉換身形的周少明猛然轟出一拳!
結結實實地打中腹部,周少明仿佛被扔進油鍋的蝦米,痛苦地縮成一團,飛出十幾米遠!
癱倒在地,隻覺得腹部絞痛無比的周少明滿頭大汗,一時間根本無法動彈。
不幸中的萬幸,好在不是被那喪屍的鐵棍打中,要不然隻消那一下,周少明便要出師未捷身先死,死在這虛幻之中。
那喪屍仿佛不屑地哼了哼,緩步上前,鐵棍在地麵帶出一道火花,冷冷地盯著周少明蒼白如紙的臉,下一棍,便是雷霆萬均!
“砰!”
橫飛的子彈鑽入後腦,卻無法深入,但那止不住的疼痛已經讓暴虐的心無法停止,那喪屍霍然轉身,濁黃的巨大眼球,牢牢地盯著站在地鐵站之中,手中槍口一縷輕煙飄散的艾達王!
陰陰的風兒吹起她短短的頭發,她的眼眸中卻飽含著淚水,嬌柔的嘴兒輕顫,說著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語:”威廉,是你嗎?威廉!”
那喪屍遲疑著,卻慢慢向著哭泣的艾達王走去,鐵棍不再與地麵接觸,而是緊緊地攥在手裏。
“為什麼你變成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威廉,回答我!”艾達王深深地吸了口氣,把眼淚都憋回通紅的眼眶,銀牙緊咬著,卻猛然轟出一槍!
“砰!”
子彈嵌在那喪屍的額頭,卻根本殺不死這家夥!
臉上帶出些詭異的笑容,那喪屍巨大的眼球轉動著,握著鐵棍的手輕輕顫抖,仿佛它的內心正在極度掙紮。
但,邁向艾達王的步子,從來沒有停下。
“蜂巢在哪?在哪?我要去毀了那一切,毀掉讓你變成這樣的根源!威廉,靠訴我,蜂巢在哪裏!”艾達王將最後一顆子彈上膛,語氣森冷,到最後卻仿佛喪心病狂地嘶吼道。
“砰!”
這最後一槍,打的不是一般喪屍受之即死的頭部,而是那顆巨大詭異的眼球!
“吼!”
濁黃的液體彪飛,那顆眼球整個被打爆,那喪屍仿佛痛不欲生地猛然大吼,抓著自己的右臂連連後退。
與此同時,喘息已久的周少明終於從重拳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縱身而起,那刀光如九天雷霆暴閃而出!
原本裝甲狀緊繃著的肌膚在受到重創後,鬆馳下來,顯得有些皺褶和疲軟,周少明意識到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劈出的刀鋒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劃破冷冽刺骨的空氣,劃過一瞬十幾米的距離,在那喪屍瘋狂的嘶吼中,勢不可擋地橫劈過去!
刀鋒與肌膚地接觸,仿佛燒紅的刀刃輕而易舉地切開香甜的奶油,那喪屍整個頸部被一刀切開,與人類一般無二的腦袋有若足球般滾落,撞在一根大理石柱上,才停止滾動。
失去控製的身體轟然倒下,而艾達王卻雙腿一軟,跪倒在那喪屍麵前,痛哭不已。
周少明那一刀幾乎用盡了全部心神和力氣,渾身酸軟的他這時候有心想上前攙起艾達王,卻隻能扶著大理石柱,扯風箱般急促地呼吸著,沒辦法上前一步。
那顆滾落一旁的頭顱,此時卻詭異地開口說道:”艾達,蜂巢在保護傘公司,m-142地下研究所,你知道地方,快,快去毀滅它。。。。。。”
星光般的色彩消失在眼眸之中,那頭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飛快撤回希爾頓酒店的兩人,卻怎麼也沒想到,那一片淨土,已經被喪屍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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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槍聲大作的走廊,躺滿了一地被打爆腦袋的喪屍,偶爾也有幾個被扯成碎片的人體殘骸散落,大片大片的噴射狀血漬將這五星級賓館的走廊渲染得分外猙獰,米拉輕輕地呼吸著,毫不理會腳下滑膩而粘稠的人體組織是如何地在外力做用下破裂綻放,隻是平靜地望著,望著這死寂一片的空間。
牆上的消防工具欄裏,玻璃被人砸碎,一把消防斧斜斜地掛在一邊,不知道是誰臨死前想拿出這把斧頭與喪屍拚殺,卻沒有如願。
伸手將消防斧擒在手裏,掂了掂份量,米拉歪著頭看了看那還算鋒利的斧刃,緩緩向外走去。
“赫敏,赫敏!你在哪?”輕聲呼喚著,米拉擔心著那孤身一人跑出去的赫敏,也不清楚這麼短的時間,她能跑到哪去。
答應過阿爾斯,要讓赫敏好好的活下去,米拉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意,找到赫敏,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安全通道那好像有什麼東西碰著了門,發出一聲輕響,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讓米拉瞬間便轉過身去。
“赫敏,是你嗎?”一手提著消防斧,米拉慢慢推開了門。
“嘶!”一隻喪屍陡然間猛撲而出,那嗜血無比的尖銳指甲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寒光,向前米拉胸口抓去,妄想抓下這美女最為鮮美的肉體,然後飽餐個痛快。
閃身,暴退,與此同時消防斧帶出一絲寒光,閃電般橫劈而過,將那喪屍整個上半個腦袋斜斜劈飛,無數黑色的汙血與慘白的腦組織飛濺而起!
換去生命的喪屍無助地倒下,而米拉隻是冷冷地望了望地上猶自有些抽搐的倒黴家夥,推門而出。
直覺,米拉的直覺告訴她,天台上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招喚她,想讓她拾級而上,到天台見麵。
深深地呼吸著,米拉雙手持著消防斧,緩緩向上而行。
五隻喪屍堵在樓梯口,撕咬著一個可憐的,失去生命的人類,骨骼被蠻力扭斷,腳筋被嚼牛皮糖般咬得”咯吱”出聲,那大塊大塊的血肉與內髒被拚命地塞進嘴裏,順著渴望無比的喉管,吞下肚裏。
沒有遲疑,米拉繼續緩步上前,隻是眼眸中的寒意,越來越濃。
吃得津津有味的喪屍終於發現了緩步上來的米拉,不禁興奮地咆哮一聲,扔下手中的血肉,便嘶啊著淩空飛撲而來!
整個樓道一瞬間便是鬼哭神號,那漆黑如墨的指甲直指,便想要殺死任何一個,敢出在喪屍麵前出現的人類!
被帶起的汙血四濺而飛,空氣中滿是腥臭無比的味道,米拉的眼眸瞬間收縮,縮至極度危險的針芒狀,手中消防斧旋風般揮舞!
劈飛那醜陋無比的腦袋,砍掉血肉模糊的手指,米拉彈身而起,旋轉身體,足尖在牆壁上微微借力,那一絲刀鋒如鐵,帶出冷冷的呼嘯,刀刃破開一個喪屍鼻梁,直接深深地進入腦中,直叫那汙血與腦漿橫流不止!
刹那間,五隻喪屍便被消防斧砍死四隻,而剩下那一隻,絲毫沒有受到同伴橫屍當地的影響,仿佛心中根本不知道害怕和憐憫,依然大吼地咆哮著,伸出滿是血汙的手,瘋狂地向米拉衝來。
消防斧背猛地與它的臉頰接觸,那無可抗拒的力量讓它不由自主地飛起,一副完美無缺的尖牙從牙床上幹淨利落地碎裂飛散,整個人被打飛到牆壁上,再度與堅強的牆體極其親密地接觸,強大的撞擊讓它左邊的眼球整個暴開,飆射出一道濁黃的液體,而一邊的眼球從眼眶脫腔而出,不知飛向何處。
鬼叫連連,那喪屍雖然突遭重創,但還是極力聳動著破爛以極的鼻子,確定米拉的方向,然後就這麼在地上爬著,緩緩向她靠近。
“就算是這樣,也想吃人麼?”米拉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寒光,她冷哼著,望著那喪屍手腳並用,嘶吼著爬到麵前,才猛然一腳踩在那喪屍的右手臂上,附下身子,冷冷地看著那手臂漸漸地被自己踩到變形,踩到骨骼暴響,踩到如爛泥般從身體上脫離!
“你們,也不過如此。現在,讓我送你回地獄去吧!”米拉不屑地撩了撩頭發,然後雙手舉起斧子,堅定無比,義無反顧地,奮力下劈!
天台,天空烏雲密布,”哢嚓”!一道閃電掠過灰暗的天空,星星點點的雨水淋落,很快變成傾盆而下的大雨,清洗著這個城市無處不在的血腥。
米拉拖著消防斧,打開了天台的門,麵對這一場大雨,她沒有後退,因為麵前,便是一個如眾不同,怪異無比的喪屍!
雨水在米拉身上砸出點點水花,順著她棕色的短發,順著她嬌柔妖嬈,裸露於外的手臂,緩緩滑落,滑落過那修長的手指,滑過那滿是暗色血漬的斧柄,滑過那因為痛飲過好幾隻喪屍的腦漿,而出現好幾個崩口的斧刃,滑落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而後消失不見。
喪屍的吼叫不再讓她臉色蒼白,那瘋狂的撲咬不再讓她害怕退縮,這一夜米拉如同尋找到潛藏在內心的殺戮意誌,這一朵冷豔妖冶的夜月玫瑰終於綻放盛開,盛開在那陰冷無比,讓人膽戰心驚的喪屍麵前,盛開在無人能躲,惶惶不可終日的末日之中。
冰冰的目光望去,漫開大雨中那隻恐怖異常,奇形怪狀的喪屍正憤怒地噴著口水,舉起手中長長的rpg-7,咧開滿是濁黃牙齒的大嘴就是一陣瘋狂的咆哮。
等等,rpg-7?
沒錯,拿著火箭筒的喪屍,保護傘公司的又一傑作,追蹤者!
氣勢熏天的追蹤者將rpg-7扛上肩頭,直接鎖定孤零零站在天台上的米拉,殘破的手指用力按下,”咻”地一聲,一發火箭彈冒出強烈眩目的桔黃色尾焰,閃電般向米拉飛撲而來。
火箭彈接觸地麵,”轟”地一聲爆炸開來,衝天的火光與無數飛起的碎石四濺飆散,整個樓頂被炸出一個大洞,黑煙衝天而起,就算是傾盆大雨,也不能將其熄滅。
看到那濃煙滾滾,追蹤者也不禁滿意地哼了哼,重重地將rpg-7頓在天台上,得意地咧開嘴狂吼不止。
可是,事實卻打破它的認知。
劇烈的爆炸中,衝天而起的煙火繚繞中,米拉仿佛複仇女神降臨,攏了攏額前被雨水打濕的發梢,就這麼隨意地拖著消防斧,緩緩走向追蹤者。
閃電,哢擦一聲如龍般衝下,帶亮這陰冷的空間,繼而消失不見。
暴雨,打濕這朵妖豔的玫瑰,打濕那滿是血漬的斧刃,緩緩而下。
狂風,撫動起她的頭發,卻帶不走她內中火樣的狂熱執著,臉上的凝重非凡。
爆炸,衝天而起的火光,照亮她嬌柔的臉,讓她的身形顯得那麼地嬌柔娥娜,卻異常的英勇與無畏。
天台,暴雨衝刷下的天台,陰冷、潮濕,隻有她孤身一人的天台!
麵前的一切,是怎樣一番動人的境像!
消防斧與水泥地麵摩擦著,發出刺耳不休的聲音,濺點火星,那追蹤者驚訝地望著慢慢逼近的米拉,手忙腳亂地裝彈,想要再來一發。
舉起的火箭筒還沒來得急對準那纖細妖柔的身體,冰冷的消防斧霍然出現在濁黃的眼球之前,那刀刃之上破損的缺口如米粒般倒映著寒光,那冰冷的死亡氣息排山倒海般湧來,直叫人神經崩潰,直叫人無法抵抗!
衝上半空的半邊頭顱無助地掉落,搖搖晃晃的身體卻依然沒有倒下去,米拉望了望從天台邊到地麵足足有七八十米的距離,淡淡地笑了笑,將那死去的追蹤者推了下去。
“碰!”摔下樓去的追蹤者四分五裂,而這時,傾盆的暴雨仿佛感知到了什麼,漸斬地停了下來。
“米拉!”回到酒店,發現情況有變的周少明心急如焚,聽到動靜後一路直衝天台,卻看到米拉那孤單,美妙而有些瘦弱的後背。
“我沒事,你。。。有煙嗎?”看到周少明回來,米拉的眼眸中流露極度的歡喜之情,嬌嫩的嘴兒輕顫,如卸重負地說道。
“煙?哦,我這有!怎麼,你怎麼想起抽煙了?”周少明掏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盒,挑出一根品像還算好的,遞給米拉,然後殷勤地幫她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