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她耳邊傳來了董寧的話。
“聽風年紀小,行事衝動,並非有意將事情鬧到這一步,我不怪他,諸位也別將這事放在心上,就當他是在跟我鬧著玩。”
董寧這一番話,看起來大方得體,將所有的矛盾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對比起巫聽風的咄咄逼人,倒是越發讓丹盟的人覺得董寧識大體。
董寧又朝著學宮院長致歉,說道:“院長,今日鬧到這個田地,也全是我的不是,雖是受邀前來講課,但我不該收錢,等今日之事了結,便將錢款悉數返還,至於學宮煉丹房增添丹爐之事,等我手頭寬裕了,再行處置。”
院長立馬說道:“董賢弟,你不必這般將所有錯都攬在自己身上,丹爐沒有便沒有吧,總不能鬧得讓你日子又過不下去了。”
陳毓聽了這話有些疑惑,問道:“什麼煉丹爐?我怎不知這事。”
院長笑著解釋道:“這事怪我,不該和董賢弟抱怨,學院煉丹房想要引進一批高階煉丹爐,但奈何學院今年才采辦了一批礦石,銀錢上難免不寬裕,董賢弟本想免費講課,但為了幫我解難,才想出這麼個收錢的主意來,偏偏遇到巫大師這樣……”
陳毓聞言道:“既如此,那你為何不告訴大家?如今鬧成這樣,還被人責怪你貪財,,豈不委屈?”
董寧搖頭,說道:“我本來也收了錢,不管我拿著錢去做什麼,他們要責怪也是應該的,我不怪他們,也請幾位不要責怪聽風,他就是這般至情至性之人,並非刻意在針對我。”
一番話說下來,越發顯得董寧高風亮節,巫聽風莽撞狹隘。
許培風隻是聽著,都險些要同情董寧了,但她相信巫聽風的判斷,巫聽風心思單純,因而越發有可能看到旁人看不到的一麵。
許培風心中認定董寧是黑,便越發絕對對方的任何舉動都藏著大問題。
許培風順著董寧如今的情況進行思考,他如今表現得越淒慘,等到巫聽風煉丹失敗、五人試驗組煉丹成功的時候,他得到的收益就越高。
五人組煉丹失敗,對董寧或許沒有太大的影響,但巫聽風一旦煉丹成功,實力說明一切,董寧今日的布局就會前功盡棄。
許培風覺得,董寧既然算準了用今日來搞巫聽風,他定然是做好了準備,先前授課藏私未必是他真想藏私,有可能是用來釣巫聽風的魚餌。
董寧既然布了局,定然是自己的名聲要揚,巫聽風的名聲也要毀,因而五人組必然會有人成功,而巫聽風也必然會煉丹失敗。
許培風如今無法在煉丹爐和藥材上找破綻,便轉而從其他的地方入手。
她此時細細瞧去,這五人本是隨意安排的位置,但此時卻帶著某種莫名的規律。
許培風以點連線,將五人連在一起,又看向一旁的巫聽風,忽然倒吸一口涼氣。
巫聽風所在的位置,就像是陣心,而這五人占據的位置像是陣眼。
六人正在煉丹,若真的啟動陣法,那結果定然是五個陣眼一齊吸食陣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