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秋洗完澡出來,聞非已經準備好吹風機,邀請她過去,說要為她吹頭發。
“你這小子能不能別這麼現實啊?”聞秋白他一眼,“我送了你兩張票呢,你打算和誰一起去?”
“當然是高子騫啊!”
“怎麼不叫你喜歡的女生?”
“她對電競比賽又不感興趣,我約她去,肯定要被她罵神經病。”
聞非打開吹風機,耐心又細致地為聞秋吹起頭發。
徐琳剛才在廚房都聽見他們姐弟倆的對話了,端著一盤油燜大蝦放在桌子上,碎碎念地對聞秋說:“他開學就上高三了,這麼關鍵的節骨眼應該拚了命地學習,我都不讓他打遊戲,你這個當姐姐的可倒好,還鼓勵他去看比賽,真是要把我氣死。”
“媽,我給我姐吹頭發呢!這吹風機聲音那麼大,你說什麼,我們聽不見啊!”
徐琳氣得狠狠咬了咬牙,又回廚房了。
給聞秋吹到九成幹,聞非關上了吹風機,“美麗的女士,請問您還需要什麼服務?”
“暫時不需要了,謝謝。”聞秋簡單地梳理一下頭發,紮了起來。
聞非放回吹風機的時候看見聞秋腳踝上的傷,很長的一道口子,被水泡得都發白了。
家裏明明有防水創可貼,她也不知道用,一點兒都不知道照顧自己。
聞非十分不忍地皺眉,默默拿來創可貼給她貼上。
“你今天又去工地了?就不能小心點嗎?別總這麼冒冒失失的。”
聞非每次叮囑聞秋,都有種他是哥哥的感覺。
“我性格就是粗心大意的,好好看著腳下的路,還是被劃到了,你說能怎麼辦?”聞秋也很無奈。
徐琳的菜都做好了,聞非把蛋糕從冰箱裏拿出來,放在正中間。
他認真地插上1和7兩根蠟燭,然後拿打火機點燃。
聞秋把燈關了,用手機放了一首生日快樂歌。
聞非雙手合十許個願,吹滅蠟燭時,眼眶還有些濕潤。
如果爸爸還在就好了,每年到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很難過,曾經一家四口和睦相處的時光再也回不來了。
聞秋的父親在三年前查出肝癌晚期,與病魔抗爭一年,最終還是撒手人寰了。
他去世的日子剛好是在聞非生日的後四天,彌留之際還給聞非過了一次生日。
“切蛋糕了,切蛋糕了,老姐你要哪塊?”聞非故意提高聲調,活躍氣氛。
“都行。”聞秋在忙著拍照,敷衍地回答了兩個字。
蛋糕上麵有幾個手繪的小動物,聞非給她切了塊帶小兔子的,在他眼裏,姐姐就和兔子的性格一樣,看起來溫柔又乖巧,但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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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來到公司,聞秋又接到經理的安排,讓她下午和他去正在施工的商場看一看。
這商場是華建承包施工的,地理位置比較偏,經理在路上時告訴聞秋,秦氏集團有意在這片拓展商業圈,這商場未來很有可能會被他們給接手。
聽到秦氏集團時,聞秋的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
自從高中畢業,她就再沒見過他了,偌大的雲城,想偶遇一次都難。
如果華建能有幸同秦氏集團合作,那她是不是有見他一麵的可能?
記憶中的身影越發模糊,記得他最愛穿白色的球衣,在籃球場上馳騁,那個時候的他意氣風發,是許多女孩怦然心動的對象,她也沒能幸免,第一次望見他時,心髒就被丘比特的愛箭射中,從此以後總會在校園的各個角落裏搜尋他的身影,能和他碰上一麵,哪怕不說話,也夠開心一整天,覺得這一天充滿了意義。
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穩坐年級第一的寶座,為了追隨他的腳步,和他考入同一所大學,聞秋白天認真聽課,晚上徹夜刷題,從當初吊車尾的成績一躍來到年級前二十,隻可惜最後的結果也充滿遺憾,與秦嶼的Top1大學隻差幾分,去了南方的一所學校。
暗戀像是握在手中的玻璃渣,很痛卻舍不得鬆手。
哪怕在大學裏沒有了他的存在,聞秋也還是忘不掉,高中三年,他的氣息已經完全侵入了她的生命,無論看到什麼,她都能和他聯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