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望著天花板,發了一上午呆,其實想了蠻多的,從自己小時候的乖巧,聽話,到後來父母離婚,到自己學習成績下降老師的惋惜一直想到自己第一次打架被學校開除,自己和一些混混混到了一起,其實我自認為自己蠻聰明的,混混雖然經曆的黑暗血腥遠遠地大與常人,但是混混的消費和享受也與自己所從事的職業相符,嗬嗬,姑且稱為職業吧,畢竟存在即是合理,我自嘲的想到,在別的混混都在燈紅酒綠的紙醉金迷時,我已經開始考慮自己的未來,這在混混中是很少見的,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我掏出全部積蓄,在H市道外區買了一套商品房,麵積不是很大,也掏空了我這幾年攢下的二十幾萬元,現在開了一個服裝店,生意還是不錯的,我隻是偶爾過去看看,店麵完全交給了一個農村來的小姑娘打理著。想著想著,不由得愣神了,忽然發現我已經二十一歲了,從十七開始,這樣的生活已經過了四年,沒來由的對現在的生活產生了無限的厭惡,想起曾經的同學如今已經步入大學校園,還在無憂無慮的過著他們幸福的學習生活,美好的大學校園生活......正想著,門被推開了,一個警察走了進來,把我的手銬打開,說了句:“把字簽了,你可以走了。”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嗬嗬,也許是我想多了,順手龍飛鳳舞的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筆錄和保證上,這個過程我無比的熟練,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整理了一下衣服,順勢捋順了我一頭飄逸的長發,轉身走了出去,“哎,陽光和空氣真好。”心中湧出這樣的想法。
可是出門的一瞬間我怔住了,是我的母親,不知道誰通知的她,鐵青的臉上怒氣止不住的向外噴發著,而眼尖的我看出了臉上哭過的痕跡,而母親已經有些花白的頭發更是讓我的心不由得一緊,感覺好痛,我沒做聲,心裏難受的很,但是我知道母親的心裏比我要難受十倍,甚至是百倍。默默地跟在母親後麵走了出去,回到家裏後,母親一生沒吭,我卻更加難受,寧願母親狠狠地罵我一頓,哪怕打我一頓,我的心似乎也能好受些,可是母親卻一聲沒吭,走進了廚房,心理麵更加堅定了一個念頭,退出江湖。
吃過了飯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母親忙碌的身影,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想電影在我的腦中浮現,回憶回憶著,眼中的淚水無聲的滴落下來,而我根本就沒注意,刺耳的電話打破了小屋的寧靜,勇哥給我來電話,讓我去夢幻,說晚上慶功宴。我起身往門口走去,母親似乎想要說什麼,但是出口的確是簡單的一句話:“早點回來。”但是一句話勝過千言萬語,這一句話包含了萬千的母愛。
到了夢幻,沒心情與打招呼的小姐調笑,沉默的徑直走進了我們的包間,勇哥站起來,似乎很開心的說:“來了,就等你了”看出我的表情不對,接口道:“你怎麼啦,似乎情緒不對啊?”迎接勇哥的是繼續沉默,勇哥對我們不錯,至少混了這麼多年,大哥也接觸了不少,勇哥是對我們最好的,勇哥似乎看出了什麼?繼續說道:“擦,有事就說,別磨磨唧唧跟娘們似的。”“哥,我不想混了。”沉默了許久,我低聲說出了這句話,底下的頭不敢抬起來,也不敢看哥的眼神,勇哥似乎吃了一驚,緩了口氣說道:“咱們是兄弟嗎?”這句話說得低沉而有力,“是”我終於抬起了頭,對視著勇哥說道,“擦,那就行,你退出可以,以後常來這看看這幫兄弟,有事吱聲。”我沒吭聲,哥繼續開口說道:“不墨跡了,走出去吃飯,即為了大家慶功,也為然然送行。”聲音還是那麼洪亮,但是隱隱的透出許多悲涼。那天晚上,我喝的爛醉,不知道都說了什麼,我知道,我這幫好兄弟也喝得爛醉,我隻記得勇哥這樣說“一輩子是兄弟”,大家這麼說“兄弟,有事吱聲,我們永遠是好兄弟”,還有記憶最深刻,也是我喝醉之前記得的最後一句話:“退出江湖,一入江湖深似海,真的那麼好退出嗎?”語氣中帶著疑問,帶著迷茫,也帶著些許的傷感和悲哀。
當時的我不理解,但是十年之後我坐在辦公室中,俯視著下麵忙碌的芸芸眾生,我忽然懂了,懂了勇哥醉之前說的話,也懂得了江湖的真諦,一入江湖路,終生江湖人。這條路,看似風光,又有幾人懂得江湖的血雨腥風,懂得江湖的紛爭,又有多少人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退出確永遠也出不去了,嗬嗬,誰不想死在床上,兒女盡孝,誰又想死在刀下,無盡淒涼,這就是江湖路,這就是江湖人為了一時風光付出一生的代價,我沒能真正退出江湖,卻希望有機會退出江湖的朋友們早作決斷,不要後悔一生。不過暫時的,我離開了江湖,也過了我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幸哉,悲哉!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