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工作人員請注意,從夏威夷飛往洛杉磯的F362航班即將抵達機場,請地麵工作人員注意!”
候機大廳裏,突然傳來一陣帶有濃重紐約腔的女音,喬恩·戈登詫異地跟旁邊的旁邊一個黃皮膚黑頭發的亞裔男子說道:“這幾年來加州找工作的紐約佬越來越多了,前段時間我的一個新鄰居來自費城,最近經常能夠聽到紐約腔!”
黃建生嘴巴微張,作為一個美國新移民,盡管他得到美國國籍已經有六年了,但如今還是聽不出來紐約腔跟加州腔有什麼區別。要知道他如今雖然在西部工作,可在接受現在工作的邀請之前,他可是在紐約足足待了八年的。就如同老外搞不懂粵語、閩南語跟普通話有什麼區別一樣,即使是很多能夠熟練應用英語對話的亞洲移民,也很難搞清楚美國東海岸跟西部的美式英語發音有什麼不同。
“F362航班?喬恩,我想老板他們很可能就是乘坐這班飛機……”有些不習慣美國式幽默的他隻好看了看手上筆記本上抄寫的航班,好心跟他提醒了一下。
喬恩·戈登白了他一眼,“黃,現在可不是在公司裏。好吧,我承認現在還是上班時間!”
他聳了聳肩,“你們亞洲移民個個都是沒有幽默感!”
黃建生心中苦笑,聳聳肩不再說話,把注意力全看向了通道出口處。如今跟喬恩·戈登共事也有段時間了,同伴是個話嘮這一點早就發現了,自己不接話還好些,一旦接話了他就一個接一個的說個沒完。若是今天沒事也就罷了,耐不住他們倆今天是過來接人的,而且要接的人還是自己公司的老板跟他的太太,據說兩人才剛新婚不久正在蜜月旅行中。他可不想給自己那位據說年輕的不像話的大老板留下什麼糟糕印象,幹脆不準備搭理這話嘮了。
可是很快,黃建生就發現自己失算了。他不搭理對方,不代表對方就能忍住不說話了,恰恰相反的,聽他提醒老板的飛機到了時,喬恩·戈登突然像是對這位即將見麵的年輕老板來了興趣一樣,連連開口問道:“黃,我聽說老板跟你一樣,都是中國人?聽說你們中國人都稱呼他為‘中國的默多克’,是指他跟默多克一樣擁有一百多億美元的財富嗎?哈維曾經跟我們說過,咱們老板還是一位大導演,我看過他拍攝的《生化危機》了,真是酷哎,但是黃,你真的確定那是老板掌機拍攝的?”
得了,發現自己的同伴比他對新老板還要感興趣後,黃建生隻好心中苦笑,回答說:“喬恩,你的問題太多了,讓我怎麼回答呢?”
口中雖然跟同伴抱怨著,但他很快還是組織好了語言,把自己從報紙上看到的跟自己打聽過的一些有關於老板的資料跟他曝光說:“首先我要糾正你一點,我是台灣移民,老板是香港人,嚴格說來我們都不是中國人。”
他是57年在高雄出生的台灣第一代,從小受到島內政治洗腦,對於大陸的印象也因為課本上的宣傳談不上好,尤其現在移民美國之後,不承認自己的中國身份並不奇怪,很多台灣、香港新生代都是這鳥樣子,反而是一些三四十年代跟土星共同體老對手們,即使被趕出了大陸移民海外,不少雖然拿了美國綠卡依舊以中國人的身份自居,個中的複雜,可不是隻一句時代背景不同就能解釋清楚的。
喬恩·戈登聞言詫異,“香港跟台灣不都是中國的,有區別嗎?”
確實,在美國除了極少數政客外,大部分美國人都隻知道還得對麵有著一個領土與美國相當,雖然貧窮但人口卻遠超美國的紅色社會主義國家叫中國。他們根本分不清大陸與港澳台之間有什麼關係,也許沒有那場讓美國人吃了大虧的朝鮮戰爭,恐怕現在絕大多數美國人恐怕還以為大洋對麵的那個國家,還停留在滿清人的統治下,見人磕頭低聲下氣、留著一頭讓人看了就感覺惡心倒胃的豬尾巴辮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