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如晴天霹靂,驚的南宮羽向後退了一步,手裏的劍差點掉落下來,“什麼,怎麼可能?”。
南宮鎮雲先也是震了一驚,但立馬又鎮靜下來,“小藤蘿,你不要胡言亂語,我們在這裏已經有大半個月了,親眼所見這裏農戶個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歸,這裏的人除了比較懶,耕作時間比平常農家短,出門得比較晚,回家比較早,其他跟平常農家沒什麼兩樣,如果他們不是人,是鬼,或者是妖,我們必然能感知到”。憑他們南宮家的實力,如果是人是鬼都不能分別,那實在是辱沒南宮氏的名聲,如果確實是這次黴運到頭遇到了三魔之一,殺死並暗中操控了這村莊裏的幾百人,其他弟子不能感知出來,他南宮鎮雲是肯定能感知的,要操控這麼多死人,那操控人本體肯定會隱藏在附近。
“道長哥哥,你們救了我的命,我怎麼會騙你”這小藤蘿見兩個道長都不相信她,又氣又急,“不相信的話,你們今晚偷偷去一戶人家看看就知道了”。
說到救了這藤蘿小妖的命,還要說到這半個月來的搜妖行動。
從紫山堡出發時,南宮鎮雲帶著11個在南宮家族修道弟子,加上自己總共12個人,趕到遠南村就立馬搜索,但是並未發現什麼妖力深厚,魔力強大的邪祟鬼怪,甚至連一個煞都沒有抓到,更別說魔王憐的殘餘痕跡,但那十幾名青年確實又是憑空失蹤了。搜索了大半個月,南宮鎮雲和其他弟子依舊一無所獲。遠南村的村民也並不待見他們,從不主動與他們溝通,每天準時出工收工,回家之後就家門緊閉,大家好像約定好時間一樣的準時行動。
南宮鎮雲沒辦法,隻好帶領南宮氏弟子大規模搜山,所有帶上的能搜妖的法器都用上了,除了抓到深山裏幾個魑魅,並沒有搜到什麼惡、厲或者是煞這樣的狠角色。南宮家族弟子對抓到的那幾個魑魅一陣拷問,怎麼也沒有問出什麼鬼怪的信息,這幾個魑魅常年隱居深山,別說騷擾遠南村居民,甚至連有沒有遠南村這個小村莊都不知道,對於這種與人無擾的低等級魑魅,南宮家族的弟子隻是警告他們不能出山,更不能傷害平民,又把他們放走了。其中一個小魑魅為藤蘿所化,本體有傷,估計是其他厲害的鬼怪想吞噬它,藤蘿拚命反抗才得以逃離,但是本體卻受了重傷,又被這一群道士尋到,以為要把它斬草除根,嚇得又去了半條命,對它的恢複雪上加霜,自覺難以維持它的本體,想想自己潛心修煉百年未成害人,現在馬上就要灰飛煙滅了,不禁哭了起來。
南宮鎮雲見狀心生憐憫給了這小藤蘿一顆鎮神丸,這鎮神丸是南宮家煉製的保命秘丹,如果遇到厲害的邪祟凶物,被打成重傷或者被打飛了魂魄,隻要喂下一個鎮神丸可以保身體不死不腐,氣息不絕,魂魄不散,7天內把身體送到紫山堡請南宮明大城主救治,又可以恢複完身,法力不減。南宮鎮雲這次出門,師傅給了他3顆。南宮鎮雲給藤蘿化的小魑魅喂了一顆,又親自做法給其運氣療傷,自己療傷的法力不及師傅,不能讓藤蘿完全恢複,所有又告知一些其他的療養修煉之法,不出一年半載可以複原,這小魑魅十分感激,走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的看了好幾眼南宮鎮雲,似乎是不舍,又似乎是有活要說,但最終還是慢慢消失在深山叢林裏。
搜索了大半個月,南宮鎮雲和其他弟子依舊一無所獲。遠南村的村民也並不待見他們,從不主動與他們溝通,每天準時出工收工,回家之後就家門緊閉,準時準點到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鎮雲師兄,要不今晚我兩就去看看,我一直也覺得這裏的村民古怪,但是怪在那裏又說不上來”南宮羽對南宮鎮雲說到,“從沒見過誰對失去親人這種事情這麼平靜的,那救助的小法師也不見蹤影”。
“好,那我們就去農戶家裏看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南宮鎮雲同意了南宮羽的意見,“就我們先去,先不要驚動師弟他們休息”。
“我跟你們一起去”小藤蘿說到。
“你就別去了,你身上的傷還未痊愈,不便過多行動”。南宮鎮雲說完,不等藤蘿回複,就跟南宮羽消失在夜空中。
這個夜晚悄無聲息,異乎尋常的安靜。某家農舍上空,懸空著一片紫色大羽翎,羽翎上站著兩個人,就是南宮鎮雲和南宮羽,羽翎慢慢下降,輕輕停落在農舍屋頂。南宮羽蹲下來,看了一眼師兄,然後輕輕的揭開瓦蓋。等南宮羽看清屋內情形時,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兩眼瞪得銅鈴般大小,用手指著屋內,“師、師、師兄,快、快、快、快看”,南宮羽現在是覺得後脊發涼,毛發倒立,如鯁在喉,老半天才把話說完。
南宮鎮雲定睛一看,也是大吃一驚,而南宮羽因太過驚嚇,手中的瓦片不下心滑落到屋頂上,發出“汀”的一聲,南宮鎮雲立刻握緊了手中的劍,做出備戰姿勢,但是屋內似乎並未注意到外麵的動靜。停了一會,南宮鎮雲作法引動一個路邊的小石子,然後摔落下來。
“師兄,你幹嘛”南宮羽緊張的看著師兄弄出的小動靜。
南宮鎮雲示意他不要出聲,屋內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停了一會,南宮鎮雲接著又作法引動一個更大的石頭,然後摔落下來,聲音比之前的要大,尋常人家應該絕對可以聽到的響動聲,但是屋內仍然無任何反應。
南宮鎮雲輕輕的拾起瓦蓋,把它放到原來的位置。
“師兄,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南宮羽問道,言語中掩飾不了自己的驚恐。
“走,去下一家”。
南宮鎮雲輕念咒法,羽翎又架著兩人往另一個農舍方向駛去,帶著南宮羽接連去了十戶人家,每次情況都大體相同,不管屋外發出什麼聲音,屋內都沒有任何反應,而屋內的場景於第一處人家一樣,看的越多,南宮羽心裏越是覺得毛骨悚然。
屋內已經給不出任何反應了,視察了的這十幾戶,每家情況跟第一家一樣。第一家是個五口之家,兩個長輩的老人,一男一女的青年人,兩個孩童,他們的頭顱整齊的擺在香案上,每個頭顱都插了一根銀針,銀針末端是一個扭曲的人型雕飾,這種銀針也叫定屍針,專為了防止屍變之用,容易屍變的屍體一般是冤死或者其他非正常死亡的屍體,變鬼不能成,仇恨不能滅,怨氣積壓在屍體裏,容易導致屍變。而這戶人家屍首一下的屍體部位,則脫光了衣服,整整齊齊的分躺在五個石棺裏,每個石棺裏泡滿了水銀,看來是為了防止屍體腐爛。白天看著是能下田勞作的“人”,晚上看卻是頭和身不在一起的屍,而且看了十幾戶人家都是這場景,難怪把南宮羽嚇得不輕。這就能解釋村裏人不尋常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