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霜風淒緊,關河冷落,殘照當樓。
是處紅衰翠減,苒苒物華休。
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
不忍登高臨遠,望故鄉渺邈,歸思難收。
歎年來蹤跡,何事苦淹留。
想佳人,妝樓?望,誤幾回,天際識歸舟。
爭知我,倚闌幹處,正恁凝愁(亦作“凝眸”)。
不同於歌曲的格調,類似與吟的,卻又與吟有著截然不同的漫唱聲響起,隨著第一句傳入眾人的耳中,眾人的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副天色已晚,暮雨瀟瀟灑遍江天,千裏無垠的畫麵,隨著聲音傳入耳中,畫麵開始變化,秋已更深,雨洗暮空,乃覺涼風忽至,其氣淒然而遒勁,直令衣單之遊子,有不可禁當之勢。而後聲調蒼莽悲壯,慢慢轉入沉思,“惟有長江水,無語東流”在眾人心中湧起短暫與永恒、改變與不變之間的這種直令千古詞人思索的宇宙人生哲理。百感交集的複雜心理浮現在每個人的心頭,令人回味許久。
下課的鈴聲響起,卻打不斷眾人的沉思,楚邪走到孔儒身邊輕輕一拉,向外麵走去。
“小楚,真是太精彩了,雖然研究古學幾十年,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對古學知道的太少太少了。”孔儒兩眼含淚,嘴裏不停的說道,60多歲,為了古學奉獻了幾十年,直到今天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古學的魅力,是幸還是悲隻有他自己才能清楚。
楚邪看著眼前的老人,雖然保養的很不錯,但白發已經隨處可見,能夠為文學奉獻幾十年的人,怎也能稱得上可敬,“孔老,我隻是因為生活在一個與這裏不同的地方,所以才有了這樣的體驗,而你老卻隻是根據流傳下來的書籍研究幾十年,這才是值得欽佩的。”
孔儒看了看附近來往的學生,說道“走,我們找謳歌清淨的地方去談。”
楚邪一聽,心想不是吧,這還讓我休息不,時不時和你談談那叫悠閑,而每天都和你老談,那就叫受罪了,連忙笑著說道:“孔老,你先回去,我出去轉一下,來杭州這麼多天,還從沒用心看看呢。”
孔儒聽了雖然不願意,但也不再阻攔,對楚邪說道“也是,要不要我讓小王開車帶你去轉轉?”
楚邪連忙推辭。
此刻教室中的學生才剛剛回過神來,四處觀望卻已經不見了老師的蹤影,“老師呢?咦!已經下課了?”教室裏各種評論的聲音響起,卻沒人願意離開。
“太帥了,如果每天都能聽到楚老師給我們講課多好?”一個女生癡癡的說道,
“楚老師太有氣質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還這麼年輕,如果每天出現在我麵前……”花癡般的女生手捧著發紅的臉自語道,讓在她附近的葉煙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家夥又跑了,哼!別讓我下次逮到你,秦姐姐,秦姐姐,你在發什麼呆呢?”葉煙兒看著身邊兩眼癡呆的秦依月問道,
“沒,沒什麼,隻是感覺這老師對詩詞的見解真的很不簡單。”秦依月回過神來,眼裏閃過一絲慌亂,卻又被一絲哀愁所遮掩。
在教室的角落裏,一個年輕人吐了口氣,心道“真是老天助我,本來是準備寫個孔老先生的文章,沒想到居然發現了這麼大一個新聞,孔老都自稱對古學的了解遠不如這年輕人,而且還精通琴棋書畫,這次可以在報上登了頭條了吧,可惜了吟詩沒有錄音,不過還好,詞倒是錄下來了。”
卻說楚邪告別孔儒向外走去,在校門口攔了輛車飛馳而去。
一個年輕人在校門口邊打電話,邊攔車,“跟上前麵的車,不要跟丟!”
“喂,猛哥,我發現那小子了,剛出校門攔了輛車,好的,我現在正在跟著,一會再給你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