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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裏之外的北京故宮博物館內,氣氛卻很不平和,林千習和王墨文兩人正在和幾個人爭吵不已。
“王老、林老,你們兩個冷靜一下,這並不是什麼大事,你們為什麼就這麼看不開呢”,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對王墨文和林千習說道,
“不是什麼大事?你們怎麼能夠這樣無知呢?”林千習一臉憤慨之意,氣的直跺腳,
看向那名說話的男子說道:“你和我說說,這幅字畫是不是能夠稱得上罕見之作,在故宮現存的字畫中,這幅畫卷如何?”
那名男子神色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說道:“林老,這幅畫的確很好,但這次需要展覽的東西太多,而且位置有限,沒有地方能夠留給這幅畫,所以你老看能不能放到下次?”
“屁!”
男子話音剛落,林千習就大聲罵了出來,身為文人,向來溫文儒雅而且年齡又已過六十的他,今天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可見他心中有多生氣,而對麵那幾個人聽了更是神色難堪之極。
林千習伸手指著他們幾人說道:“論畫技,這幅畫卷中精妙之處讓人讚歎,細微之處的表現更是栩栩如生,實在是不世之作;論價值,從來沒有一幅描繪北京故宮全景縮圖的畫出現,而且全幅畫卷中雖有遠近之分,卻沒有模糊之感,把整個故宮一一清晰的呈現在畫卷中,猶如讓人親臨在故宮之中一樣,無論花草園林還是房屋門窗,全都伸手可及。這樣的字畫絕對是萬金難求的,你們卻居然依一個沒有位置的理由把這樣一幅字畫拒之門外,這還是博物院麼?故宮博物院就是這樣做事的麼?”
說話間,林千習唾沫翻飛,氣的渾身直抖,讓人看的心中害怕萬分,生怕這位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老林,你慢點”,旁邊的王墨文看到林千習的神態,連忙伸手扶住了他,雖然王墨文的臉上同樣一臉憤慨。
“林老,我雖然身為博物院的館主,但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做主的呀,這次的確沒有什麼位置了,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現在把哪個換下來也不太好,而且極為麻煩”,
“我呸,什麼沒有位置,說明白一點不就是這幅畫的作者在報紙上的名聲不好麼?還有不就是上麵一些人發話,不想讓國內出現他的作品麼?看你說的這樣虛偽,我都感到惡心。一個堂堂正正的博物館,本應該是為了展覽國家的文化、溝通文化、宣傳文化和傳播曆史的場所,卻被你們用於打擊他人的工具,真是國家的蛀蟲,這什麼博物館的名譽會長,我還就不稀罕了,老子不當了,我就回去看著你們以後被國民恥笑”,
林千習一席話說完,小心的拿起桌子上的那幅字畫,轉身疾步離去,臨走之前轉身朝幾人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王墨文見了連忙追了上去。
後麵的幾人一臉難堪之極的神色注視著林千習離去,那名身穿灰西裝的男子開口說道:“生什麼氣,還辭職,博物館不缺你一個老頭,不就是一個年輕人的畫麼?還把那樣一幅畫說的天花亂墜,好像世間第一一樣,就算是又能怎樣,不讓出現在展台就是不讓,畫的再好,不會做人,白搭。要是對書法協會的話聽上幾分,現在肯定是國人敬仰的少年才子了,白浪費了一身所學”。
“老林,你慢些,你慢些”,王墨文一路急追著林千習,卻緊趕慢趕還是追不上,隻能大聲喊話,然而前麵的林千習卻如同未聞一樣,一路疾行,向博物館外麵走去。
直到出了博物館的大門,林千習才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抬頭看向大門那幾個雄勁有力的大字。王墨文走到林千習身邊,轉身也看向那輝煌的招牌,黯然歎了一口氣。
林千習突然張口說道:“博物館,博物館,裏麵養的都是一堆蛀蟲,鼠目寸光,心胸狹窄的小人,我呸,以後一輩子我也不再踏進這裏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