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天色剛剛放亮,楚邪就起身走出了房間,多年來這已經成了習慣,練武之人雖然並不忌貪睡,但是因為精力充沛的原因,很少有練武的人起晚,再加上一直以來早早起來練武的習慣,所以大多起的很早。
走出房間就聽見遠處隱隱傳來一陣呼喝聲,不用問肯定是武當的弟子在習武。楚邪沒有驚擾別人,自個漫步朝後麵的那個天台走去,那處雖然地處懸崖之上,但恰恰是那驚險的位置,使人更能欣賞到武當山常人難以看到的美景。
美景是有生命和意識的,他們異常嬌貴,嬌貴到看的人多了就會害羞而從此再也不肯見客,所以現代想要欣賞到讓人驚豔的絕景,隻能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才能尋找到。
來到高台處,楚邪正待飛身躍上高台,眼光看過卻陡然停住了身子,原來上麵的護欄處正倚著一人,一頭隨意束起的長發隨著晨風微微吹拂著,衣襟也隨之輕輕擺動,而那人似乎完全感覺不到清晨的涼意一般,抬眼望著前麵深不見底的峭壁,看著穀底白霧滾滾,翻騰變化。
楚邪定了定神,提氣輕輕躍了上去,緩緩走到她的身邊,低頭默默注視著下麵的雲海。
“你說,每個人的一生,是不是都會遇到一件最悲傷最痛苦的事情?”沈尋影頭也沒有回,在楚邪躍上這台上之時。她就已經知道是楚邪了。
楚邪愣了一下,不解沈尋影怎麼會突然之間說這種充滿悲傷的話語,轉頭向她看去。卻見她地神色也並沒有什麼悲傷之意,心中寬了一寬,答道:“其實對人而言,不合自己心意的事情,都是讓自己悲傷和痛苦的事,隻是程度有深有淺罷了。所以說不管任何一個人,一生中都會有一件最痛苦和悲傷地事情,而這是相對而言的”。
“那為何有的人一生卻充滿了幸福?”沈尋影追問道,
楚邪歎了一聲說道:“人生是公平的。有悲傷痛苦自然也有快樂幸福,而快樂多了自然能夠衝淡痛苦。而痛苦多了也自然能夠遮掩幸福。所以有的人一生悲慘,而有的人一聲幸福”。
聽了楚邪的回答,沈尋影平靜的容顏上。突然劇烈的抖動了兩下,不過立刻平靜了下來,隻是深深地歎了口氣,而後又低頭觀看起下麵深穀的雲海了。而那雙明亮地眼睛中,卻好似並不是在欣賞那翻滾地雲霧,更像是再對往事的一種回憶。
兩人正在沉默不語之時,一陣輕盈的腳步聲輕輕傳到了兩人地耳中。因為知道來這裏的不可能是寧寧。所以兩人都回身看了過去,卻見一個身穿一身道服。頭發蒼白的老道走了過來,沈尋影不認識,但是楚邪卻不會不認識,來人正是真勤。
“楚小友?”
在楚邪和沈尋影看向真勤的時候,真勤也恰恰向他們兩人看了過來,本來心中就疑惑怎麼這裏會突然出現兩個外人,卻想不到居然是楚邪。
“楚小友你何時到了這裏?”真勤欣喜的詢問道,這時天色尚早,而按照往常習慣,幻心一般在做完早課後才會去向師傅和三位師伯問好,所以真勤並不知道楚邪昨天晚上到了武當。
楚邪含笑輕輕一點腳,飛身下了高台,說道:“昨天晚上來的,因為時間比較晚,所以也就沒打擾三位前輩“。
真勤聞言連連搖頭,說道:“怎麼能是打擾,我們四個老不死的在這山上一輩子,快無聊死了,山上地弟子們對我們總是畢恭畢敬地,若是知道小友昨天到了,肯定不能不見”。
“這位是?莫非就是前段時間武林中盛傳的小友地紅顏知己?嗬嗬,少年當風流,不錯,不錯!”真勤哈哈笑道,這番話頗有些為老不尊,但楚邪聽了卻毫不介意,隻是搖頭失笑。
“晚輩沈尋影,見過前輩!”沈尋影含笑向真勤問好。
“嗬嗬,姑娘千萬不用多禮,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咦!”真勤正含笑和沈尋影說話,眼光自然也順著打量了一番,這一打量,他卻陡然吃了一驚,兩眼呆呆的看著沈尋影愣在了那裏。
真勤這樣的神態也讓楚邪和沈尋影兩人疑惑不解,明顯真勤不可能是被沈尋影的容貌給吸引住。
“有什麼不對麼?”沈尋影低頭看了一眼自身,不解的問道。
“沒,沒!”真勤聞言回過神來,連忙搖搖頭,隨即伸手摸著頭說道:“看到姑娘我突然感覺到極為熟悉,好似在以前見到過一樣,而且時間已經很久,但卻一直沒有忘記,不知姑娘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