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左胸腔清晰的心跳聲,在宋寒洲的詢問裏一度忘記了跳動,然後才瘋了似的沒了節奏。
扶疏看著眼前的男人,俊美如天神下凡,用最動聽的聲音蠱惑她沉入深淵。
宋寒洲沒錯過扶疏神情的變化,他抓住扶疏的意誌,抻開她的手,在掌心攤平:“你真的想失去我?”他重新將戒指慢慢地套進了扶疏的無名指。
失去宋寒洲,看著他和穆梨若恩愛纏綿嗎?
扶疏思緒紛雜。
她真的要為穆梨若的愛情讓路嗎?
扶疏短時間內無法思考,她隻能推開宋寒洲,跑出了房間,輕車熟路地找到客房,將自己與宋寒洲徹底隔絕開來
扶疏窩在自己的臂彎裏提醒自己,她所遭受是劫後餘生的痛苦,是被背叛的鑽心之疼。
在被綁架的那一刻,她活了二十多年的文明觀念徹底崩塌,不知如何應對的慌亂,對未知的恐懼占滿了全部,而為了逼她上絕路添的最後一把火,是那段錄音。
恩愛纏綿,溫柔繾綣。可每一個單音節落在耳朵裏,都是超聲的折磨。
身後的門被敲響,宋寒洲的聲音從門後傳來,淡漠聽不出情緒:“你冷靜一點我們再談。”
扶疏捏緊了套在無名指的戒指,才明白它代表的不是忠誠,不是承諾,而是她困於宋寒洲無處可去的枷鎖。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胡亂地擦了擦,就躺進了床裏,一合上眼竟連夢裏都是鋪天蓋地黑色模糊的影子。扶疏睡得並不安穩,臉上的淚痕一直沾在枕頭上。
有人似乎在她床邊輕輕歎了口氣,溫熱的觸感從身後貼了上來,撫著她的臉頰,輕輕拍著被子哄著她入睡。
溫暖的熱源讓她逐漸放鬆下來,陰冷暗沉的夢境逐漸染上溫暖的色調,在淡淡的熏香裏,扶疏終於放鬆了下來,進入了長長的、安眠的一夜。
這一夜之後,叫醒她的不是鬧鍾,而是連續不斷的電話。
扶疏看了眼來電顯示,滿屏都是吳霜打來的通話記錄。
扶疏揉了揉眼睛,一邊進了洗漱室一邊給吳霜回撥,沒等太久吳霜焦急的聲音就從另一頭傳了過來:“扶疏姐你快到公司來,之前陸院長的合同出了問題,現在宋總和賀總都在會議室裏等你。”
陸院長……合同?
扶疏按了按太陽穴,終於在吳霜的提醒下回憶起她被查出懷孕那天,在醫院門口她偶遇宋寒洲帶著穆梨若,之後爺爺病重、穆梨若小產……發生了太多事情。
扶疏徹底清醒了過來。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開著車到了公司,一進門吳霜和顧章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顧章帶著扶疏到了會議室門口,他做了個手勢請了扶疏去隔壁:“扶小姐,宋總在開會。您先稍等。”
扶疏一進門就看見賀世羨坐在會議室裏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