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宋寒洲怒不可遏的神態,他薄唇抿成一條線,像鋒利的刀片。
扶疏心裏有片刻的退縮,但更多的是被怒氣衝昏了頭:“我和穆梨若,你一定要選一個。不然孩子,我不會給你的!”
宋寒洲轉了個身,重新回到了她麵前,手撐在她身體兩側:“扶疏,你威脅我?”
宋寒洲從出生起就是頂級財閥集團的少爺,身上的優越和壓迫感是與生俱來的,扶疏忍不住微微往後靠了靠,可依舊執意道:“是,你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語氣卻不自覺軟了幾分。
她手裏攥著被子,自下而上地看著宋寒洲緊繃的下巴線條,落在宋寒洲眼裏,扶疏瑟縮的眼神像極了不肯探出洞口的小倉鼠,慫得要死還在硬撐。
宋寒洲幽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湊過去親了親扶疏的臉頰,低聲道:“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嗯。”扶疏僵硬地點了點頭。
扶疏整個人像不習慣做這樣脅迫人的劫匪,在達成目的後反而露出不知所措地膽怯,木著張臉點了點頭,反而把宋寒洲逗樂了。他眉眼稍霽,唇角莞爾,心情頗好地捏了捏她的臉。
“疼。”扶疏呲著牙抗議,抬眸撞進宋寒洲眼裏,再難移開。
宋寒洲沒再為難她,順從地鬆開手,起身拍了拍,對她道:“我走了。”
扶疏目送著宋寒洲的背影離開了她的視線,整個人靠在病床上才徹底放鬆了下來。她碰了碰宋寒洲捏過的地方,還留著手指的餘溫。
扶疏屈起雙腿,埋在臂彎裏,聽著左胸腔心鼓如雷。滿臉懊惱地等心跳慢慢恢複正常,才終於換了個姿勢。
她剛打算躺下,就聽到門口有人敲門。
扶疏順著聲音看過去,是簡綏星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保溫盒子。扶疏心裏微訕,她剛才沒做什麼丟臉的事吧?簡綏星都看到了什麼?
比起扶疏的欲蓋彌彰,簡綏星顯得落落大方,他將食物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旁邊的凳子上道:“你身體好些了嗎?”
對於簡綏星,她雖然喜歡不起來,但是他幾次幫助,扶疏都記在心裏,她回答:“沒什麼大礙了。”
簡綏星是國內頂尖的外科醫生,雖然不是專職的婦科醫生,但是醫生兩年實習期各個科室都待過,他心裏還是有幾分數的。
“那就好。”簡綏星拍了拍一旁的保溫盒子,“這是為了你住院期間,我改良的膳食搭配。”
說完,他頓了頓,又道:“你和宋寒洲……怎麼樣了?”
扶疏看了眼食盒,又看著眼前的簡綏星,忽然摸不著頭腦:“簡醫生,你怎麼了?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簡綏星注視了她一會兒,起身關上了,然後才重新坐了下來,慢吞吞道:“之前的審計你談了嗎?”
“格律的小蘇總?”扶疏挑了挑眉,想起蘇宴那小狼狗似的粘人勁兒,腦仁疼,“人看著不太靠譜,公司排名和管理製度可圈可點。”
“那峰瀾生物科技的並購案呢?宋寒洲怎麼說?”簡綏星曲著腿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