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兒心裏一定是怪我,怪我把她弄丟了。”寧露自責,“所以才遲遲不讓我找到。”
這些年寧露發跡之後,幾乎動用了一切資源在找女兒,這不是什麼秘密,稍微打聽一下的人都知道。
宋寒洲卻像想到了什麼似的,他驟然扔下了一顆響雷:“寧小姐,你可以再等等,也許我知道您的女兒在哪裏。”
“真的嗎?”寧露問道,但麵上又露出疑慮,“你……我委托了那麼多人都找不到,你又一直生活在重京,為什麼會……”
宋寒洲微微一笑,眉目間盡是養尊處優的底氣:“我們宋氏在重京,自有辦法。”
寧露點了點頭,露出一些欣慰,她開口道謝:“雖然不抱什麼希望,但還是謝謝宋總的好意。”
席間,陳局接了個電話,因為有要職在身,也沒多留,就先離開了。
幾個人在餐桌上,又談論起了市場動向和股票投資,都是在商場上摸爬滾打的角色,聊這些頗為投機。
可對扶疏來說就不是一回事了,麵前再有情調的蠟燭鮮花,也抵不住枯燥乏味的商務往來,她聽得頭疼。
寧露見她不舒服,拉著她去了另一側小小的隔室,透過屏風可以窺見客廳。寧露給她點了熏香,又就著一套精致的青瓷茶碗給她倒了杯水。
扶疏雙手接過,小聲道了謝。
寧露注視了她半晌,情不自禁道:“扶小姐,我見你真覺得很親切。”
扶疏知道,寧露看著她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心裏一陣尷尬。沒想到有一天,她成了另一個人的替品,還是母女關係。
“寧小姐,您會找到自己的女兒的。”扶疏隻能真心祝願。
寧露閱曆豐富,人又親切,拉著扶疏講了很多,扶疏也慢慢放鬆了下來,從心底裏覺得寧露是個非常富有魅力的女人。
她開始想不明白,為什麼蘇宴在提及自己的繼母時,表情神態會那樣不屑。難道是發生了什麼狗血的後媽虐待灰姑娘的橋段?
扶疏偷偷瞄了眼寧露,又覺得不像。
這樣一個丟了女兒二十年,一直在找她的人,應該很喜歡孩子吧。
扶疏胡亂猜測著,直到宋寒洲那邊聊得差不多了,他們一起起身告辭。
寧露和周懷瑾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去。
等走得遠了,扶疏感慨:“寧露和她的丈夫感情真好。”
宋寒洲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古怪,但是他什麼也沒說,隻道了一句:“上車吧。”
宋寒洲言出必行,扶疏心裏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了。
等進了門,心情頗好的扶疏劈頭蓋臉被宋寒洲澆了一盆冷水:“晚上,我要和你一起睡。”
這算什麼?
剛解決了鹿呦呦的事情,就上趕著來討要好處嗎?扶疏心裏又一陣惡寒,好像她是明碼標價的似的。扶疏又覺得小腹不太舒服,跑到盥洗室又開始吐,宋寒洲跟著她緊隨其後,皺著眉問道:“不是已經好多了嗎?”
扶疏仰起頭,因為起得著急了,眼前一陣發黑,她幽幽道:“懷孕不就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