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次都是這麼粗劣的套路,但偏偏穆梨若屢試不爽,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宋寒洲信她!
扶疏深吸了一口氣,她擦了把眼淚。這裏沒人心疼她,她沒必要在這裏展示軟弱,惹人笑話。
她轉身離開了衛生間,再次路過辦公室的公共區時,所有人都以一種看好戲的目光偷偷瞄她,但是又不敢過於明目張膽。
扶疏不知道穆梨若和宋寒洲怎麼樣了。
宋寒洲是不是帶著穆梨若離開了公司,在穆梨若家裏陪著她。或者,宋寒洲把人關在辦公室裏柔情蜜意。
宋寒洲的溫柔和體貼,都是在穆梨若身上練出來的嗎?
扶疏被自己的猜想逼得快發瘋。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扶疏幾乎是一刻也不想多在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待下去。她踩著時間點就出了辦公室的門,連吳霜都調侃她居然這麼準時。
扶疏心情不好,隻是敷衍了兩句。
她走到公司門口的時候,見到隔著一條馬路,有一對小情侶正在吵架,因為動靜很大,鬧得街上的人都頻頻回顧。
“你別走,我哪裏不好嗎?”女生長得十分清純,長發披肩柳眉杏眼,她死死拉住男孩子的手,苦苦哀求,“隻要你說我都會改的,你留在我身邊行嗎?”
這段話說得很卑微,像張愛玲的名言,低到了塵埃裏。
扶疏不自覺放慢了腳步,她和其他的陌路人一樣,注視著對麵的那對情侶。
“你很好,是我的問題。”男生背對著她,話說得雖然客氣,但態度十分絕情,“祝你找一個更好的,行嗎?”
女孩兒想要去擁住他的男孩兒,但是男孩兒一把推開了她,不許她靠近一步,女孩兒淚流滿麵。
路上的行人閑言閑語,話裏話外都是對女孩兒的同情。
扶疏站在對麵,反而對女孩孤注一擲的愛情有不一樣的看法。
她不禁想,是不是她對宋寒洲的愛意,就和這個女孩兒一樣。她隻是自我感動的那一方,宋寒洲不過是迫於接受。
對宋寒洲來說,她的喜歡是一種負擔,一種避之不及的熱情。
街對麵的路燈下,女孩兒崩潰地大喊:“你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呀!”
“我就是喜歡你,我有什麼辦法呀?”女孩兒抽泣著含糊不清地剖白,“是我想這樣的嗎?可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你就不能也喜歡上我嗎?”
“這樣我們就都不用痛苦了。”
男孩兒轉過身,扶疏一眼認出了他,他滿臉不耐:“我不想把話說絕了,但是你再這樣,我也沒辦法。我不喜歡你。”
蘇宴轉過身就想過馬路,視線對上了扶疏,他眉眼露出柔和,輕聲道:“我有喜歡的人了。”
扶疏和蘇宴隔著馬路,也能感覺到是在說她。
雖然窺私是她做的不對,但她不想陷入這種莫名其妙的三角戀,扶疏剛想轉頭離開,蘇宴就喊著她從身後匆匆追了上來。
在轉彎角攔住了她,蘇宴道:“扶疏,為什麼我越喊你,你越走?”
“我下班了,要……”扶疏話說到一半卡殼了。她要去哪裏呢?回家嗎?回想起上午在公司的那一幕,扶疏鬱氣難抒,她暫時不想回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