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工作大大小小不少,但是為了身體考慮,扶疏還是天天準時下班,大部分事慢慢交給了吳霜,扶疏心裏也頗有些愧疚,打算等吳霜生日或者訂婚好好送份禮物犒勞她這段時間辛苦。
扶疏開著車回了桃源山居,等待她的是一扇緊閉的大門。她打了個電話給鹿喲喲,但是無人接聽。
過了一會兒,手機上才發了個消息過來: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扶疏:“……”
無奈,被閨蜜拋棄的扶疏隻能回別墅。反正宋寒洲陪著穆梨若,估計回去了也就她一個人。
在路上,扶疏倒並不意外鹿喲喲的心血來潮,甚至羨慕鹿喲喲這樣瀟灑地一走了之。一旦決定了去往哪裏,就拎著行李箱,訂好酒店機票前往。她知道,鹿喲喲這段子過得不順心,想出門散心是再正常不過的。
不像她,婆婆媽媽,被世俗的一切纏繞得喘不過氣來。
可一想到,也許鹿喲喲有著不能和她說的沉重,扶疏就心裏又不太舒服。從拘留所出來,鹿喲喲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或許她不是真的沒事了,隻是在她麵前故作堅強自我催眠。
車子轉了個彎,眼看快到別墅門口,陡然間,她眼角的餘光瞥到一個身影,纖瘦婀娜,長發披肩。除了穆梨若,這棟別墅不會再有其他女人這麼自出自入了。
扶疏透過車窗,看著穆梨若在她家門口,打著電話。她唇角的笑意,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活得堅韌舒坦的模樣,落在扶疏眼裏,和拘留所出來的鹿喲喲截然不同。
為什麼?
怎麼能有人將自己做過的壞事忘得幹幹淨淨,還毫不知錯地坦蕩地活著,就好像他人因為其而遭受的苦難和折磨都不值一提。
錯的不止是惡本身,更是作惡的人絲毫不覺得她有錯。
她真的不甘心。
扶疏一腳油門踩到了底,憑什麼無辜的人這麼擔驚受怕,而穆梨若活得這麼滋潤,這不公平。
那一瞬間,扶疏真覺得自己瘋了。
她開著車衝向了穆梨若……
“啊!”穆梨若驚聲尖叫,手機落在了地上。
她哆嗦著往後爬了好幾米。
千鈞一發,扶疏還是被穆梨若放大數倍的、滿是驚悚的臉喚回了神智,踩下了刹車。
“扶、扶疏。”穆梨若顫抖著聲音,拿出細長的手指指著她。扶疏看見倒映在穆梨若瞳孔裏的自己,像極了十惡不赦的惡鬼。
她勾唇笑了笑,打開了車門,站到了穆梨若麵前。
扶疏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穆梨若,害怕嗎?恐懼嗎?”
穆梨若被嚇得不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扶疏蹲下車子,撿起穆梨若摔在地上的手機,吹了吹上麵的灰塵,她道:“你知道嗎?我在那座倉庫裏,也和你現在一樣害怕。在拘留所裏,鹿喲喲哭得比你還大聲。”
穆梨若一把搶過手機,大喊:“你在說什麼!瘋子!你這個瘋子!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自己倒黴為什麼要汙蔑我!”
“是不是汙蔑?這裏隻有我們倆,穆梨若你何必惺惺作態!”
扶疏話音剛落,就有聲音從她身後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