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還是快點把文件送過來。”蘇宴一口回絕。
等王總離開了會議室,扶疏看著蘇宴,皺眉道:“為什麼去酒店?”
“你懷孕了,坐了那麼久的飛機。”蘇宴雙手一攤,以示無辜,“現在落了地,又要做那麼高強度的工作,你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
蘇宴誇張道:“我要真讓你坐在這,宋寒洲會起訴我虐待孕婦的。”
提及宋寒洲,蘇宴特地觀察了一下扶疏的神態,發現她表情如常,好像在聽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和事。蘇宴心裏愈加憂心。
扶疏道:“謝謝你。”
蘇宴起身拍了拍扶疏的肩膀:“好啦別這麼感動,走了。”
“誰感動了?”扶疏立刻變了臉色,對“大侄子”蘇宴果然不能有一點點的疼惜。
兩個人打打鬧鬧說說笑笑,毫不避諱地下了樓,坐上車去了之前定好的香榭麗酒店。
北城不比重京,它四季分明,風裏帶著幹燥,一路上街景亮麗整潔,扶疏心裏感慨,這地方用來養老真是太好不過了。
王總花了心思,在香榭麗定了兩間景色極好的江景房。
在房間門口,蘇宴打開門之前,轉過頭來對她眨眼,曖昧地說道:“我就在隔壁,不舒服就來敲我的門。我一定給你開。”
回應蘇宴的是扶疏的關門聲。
扶疏進了門,她拉開了一側的窗簾,北城的景色一覽無餘,躍入了眼簾,江對麵就是北城的標誌性建築,由兩座水塔架空而起,橫跨攬月河的攬月塔橋,映著碧水藍天,天地各分春色。
扶疏躺在窗台旁,捂著自己的肚子,又是飛機又是坐車,她是真的不太舒服,之前還吐了一回。現在閑下來就想起簡綏星,她給簡綏星打了個電話。
“你到北城了嗎?”
“嗯,在出租車上。你呢?在公司。”
“沒有,在酒店休息,不太舒服。”
“那我辦完事就去看看你。”
“好。”
扶疏掛了電話,雖然通話過程很平淡,幾乎沒什麼讓她覺得不妥的地方,但是後知後覺起來,簡綏星照顧她真是比宋寒洲還多,怪不得鹿喲喲能誤會成那樣。
她等了一會兒,蘇宴將文件電子檔傳到了她筆記本上,宋氏北城的分公司成立沒多久,才五年,但是每季度的報表多得發指。
扶疏戴上輕度近視眼鏡,對著電腦一行行對數字。
直到她的房門被敲響,扶疏起身開門,門口蘇宴抱著一台筆記本,臉色不太好看:“數據有問題。”
蘇宴發現前年宋氏分公司收購了一塊土地,又通過公開招標獲得了土地開發權,去年建成了北城一處不菲的高檔小區,公開售賣。
他們記錄的數據沒問題,發票票據也都對得上,但很多居民都非常不滿,經常跟物業抱怨房子出問題,甚至上過新聞,公司花了大價錢壓下去了。
“這塊地收購價格這麼高,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對房子質量要求高吧。”扶疏不太明白,“這跟審計有什麼關係,這是售後應該管的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