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呆了一會兒,站在門口一時不知她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她沉吟片刻,小心開口問道:“我是不是多餘了?”
蘇宴和方硯卓齊齊回過頭看她,又各自看了眼對方。兩個人在同一張床的兩頭,臉上的嫌棄不盡相同,但有異曲同工之妙。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蘇宴摸著自己的後腦勺,表情很是痛苦,“怎麼這麼疼?你又為什麼會在我床上?”蘇宴踹了一腳方硯卓。
方硯卓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道:“什麼為什麼!你昨天摔了一跤,是我照顧了你一晚上。”
“你照顧就照顧,幹什麼睡我的病床!”蘇宴的神情更加不好看,素來可愛的小虎牙鋒芒畢露,“你還是人嗎?我都這樣了,跟我擠一個床,睡得我累死了。”
扶疏看他倆盤算不清的樣子,伸出手企圖引起一點重視:“要不你們‘兩口子’先談?”
“誰跟他是兩口子!”是異口同聲啊。扶疏在心裏喟歎。
“你好意思說你照顧我?”蘇宴揪著方硯卓,氣急敗壞,“你連我西裝都不脫,你知不知道這一身是意大利定製的,洗起來很麻煩的!”
方硯卓握住蘇宴的手臂,拯救自己的呼吸道:“操!我能留下來就不錯了,你昨天那麼吐,臭死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窮講究。”
“你管我!”
扶疏剛想默默退出病房,就被蘇宴叫住了:“說起來,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扶疏:“……”
昨天沒照顧好蘇宴,她和方硯卓都難辭其咎。兩個人對視一眼,方硯卓臉不紅心不跳地拍了拍蘇宴的胸口道:“你喝多了,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我們就帶你緊急就醫了”
孩子還是比較年輕,並沒有質疑這個說法,蘇宴不滿地抱怨:“那你怎麼不扶著我點,摔破相了怎麼辦?”
方硯卓:“……我下次一定注意。”
蘇宴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方硯卓眼疾手快地跳下了病床,看蘇宴生龍活虎的,扶疏先打斷了他倆的“旁若無人”。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扶疏道。
蘇宴衝她喊:“你這就不管我了?”
扶疏愣了愣,眼神不由自主瞟向方硯卓,擠出一個標準的微笑:“相信我,你不需要我。”
蘇宴很是不高興地“哼”了一聲。
在出醫院的路上,扶疏給鹿喲喲打了好幾個電話但是都沒人接聽,她又給簡綏星打了好幾個電話,結果如出一轍。
扶疏走在北城大道上,看著自己的手機默念:“這兩個人搞什麼?”
鹿喲喲昨晚喝多了她還能理解,簡綏星昨天應該沒喝酒吧?難道是還在忙嗎?
扶疏想等會兒見了鹿喲喲問了就知道了,她剛打算順著鹿喲喲那天晚上的地址,去一趟她所在酒店,就瞄到了櫥窗裏的連衣裙。
扶疏想了想昨天自己的表現,又想了想今天早上蘇宴的待遇,她還是進了店,刷著宋寒洲的卡,買下了那身連衣裙。
扶疏趕到地方,她坐上電梯,剛出電梯門,迎麵就見了鹿喲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