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洲低沉清冷的嗓音響了起來:“聽說,你想見我?”
一捧雪水當頭澆醒了扶疏,她夢裏溫柔體貼的宋寒洲隻是她的願景,殘酷的現實近在眼前。
扶疏的喉嚨動了動,她道:“我……”想說的話盡數卡在了第一個字,她一時沒了辯解的章法,不知該說什麼。
宋寒洲眼波寒若隕星,凝視著她,等著她的下文:“你?”
扶疏喃喃:“我和蘇宴沒發生什麼。”
宋寒洲坐在對麵的沙發上,玉雕似的麵容冷淡得沒有一絲裂縫。
扶疏看得心驚,聲音也越來越小:“真的,報紙上都是瞎寫的。我隻是去出差,你知道的。”
宋寒洲的手敲在沙發把手上,支著腦袋,冷聲道:“那你說點我不知道的,比如你洗澡的時候,他為什麼在你房間裏?”
“你……”扶疏一愣,她揪著被子震驚道,“你怎麼會知道……”
宋寒洲見她像做賊心虛,不自覺拔高了調子,隱忍著怒意道:“我不該知道?”
扶疏怔怔地搖了搖頭,宋寒洲一拍扶手,站起身來疾言厲色道:“你還敢搖頭!”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扶疏解釋得手忙腳亂,“我在我自己的房間,然後他過來一起處理工作。我們什麼也沒發生……萬景是去和王總吃飯,你可以打電話去問。”
宋寒洲湊近了些,挑起她的下巴,陰沉道:“我要是沒打電話,你以為你還能進得了這裏的門嗎?”
扶疏抬起視線,眸光一斂:“你、你知道……為什麼還要冤枉我?”
“我冤枉你?”宋寒洲將手機大力地扔在了床上,手掐在她脖子上,對著她發出的聲音像低吼,“在北城,我給你打了電話,蘇宴接的。”
“他說,你在洗澡。”
宋寒洲說話時,眼底猩紅一片。
扶疏止不住地瑟縮了下,她睜大了眼睛,訥訥:“我不知道你打過電話給我,手機裏也沒有記錄,當時我確實是在洗澡,但……隻是洗澡,我們沒有……”
宋寒洲冷笑一聲,鬆開了手:“你說這話,自己信嗎?”
扶疏無力地張了張嘴,換做是她,如果宋寒洲待在穆梨若家裏,第二天回來跟她說,他們是清白的,哪怕什麼證據也沒擺在眼前,她都會氣得發瘋。
“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扶疏小聲道歉,揪了揪宋寒洲的衣角道,“我知道我給你添麻煩了,但你能不能相信我,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宋寒洲不想再聽她所說,扶疏急中生智,想起了最關鍵的證據,她喊道:“我懷孕了!所以、我們不可能會發生什麼。”
宋寒洲停下了腳步,扶疏看宋寒洲有些動搖了,她大著膽子從床上走了下來,輕輕環住宋寒洲,踮起腳想親他的唇角,但宋寒洲不配合,扶疏隻能吻了吻他的喉結,低聲道:“你能不能別留我一個人?”
宋寒洲手搭在她手上,扶疏一瞬間心鼓如雷。
“蘇宴教你這樣?”
宋寒洲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整條手臂扭在了背後,他人也跟著轉過來,麵對著她。
宋寒洲攥得她有點兒疼,看她的眼神也十分陰沉,扶疏一陣緊張,忍不住萌生退意,可想到扶嘉……扶疏仍舊頂著宋寒洲殺人的目光,小聲咽了口口水道:“不是,是我自己想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