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梨若是她的女兒,也是她離婚官司的籌碼。”扶嘉站在上帝視角般,不帶一點感情色彩地講述著寧露的私事。
扶疏訝然,但仍舊不太讚同扶嘉的態度:“離婚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如果兩個人不相愛了,想分開不是很正常的嗎?人也不是隻能風花雪月,不談麵包牛奶吧?”
扶嘉含了口紅酒,衝著她點了點頭,而後露出笑意:“如果寧露出軌了呢?”
“寧露在婚姻期間和周懷瑾出軌,桑政勳知道後被氣得心髒病複發,住進了ICU高級病房,他一生病,寧露就接手了桑政勳名下大部分產業,大刀闊斧地重組上市,改裝成了寧氏。”
“最近桑政勳才剛剛醒過來,這場離婚案寧露是過失方,你說她有多大勝算,要賠多少身家?”扶嘉問道。
扶疏顯然沒有想到寧露是這樣的人,不僅出軌還趁著丈夫住院轉移財產,和自己的情人大搖大擺的秀恩愛,打著親情的幌子大招旗鼓地找女兒作秀,簡直比宋寒洲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望著眼前華麗的宴會,穆梨若在舞池中央,提著灰姑娘變身後的華麗裙擺,手搭在高大英俊的男伴肩膀上,伴隨著優美的華爾茲,優雅地跳著開場舞,一切如夢幻附在泡影裏,隻是不知道升到哪裏就會破滅。
扶嘉深色的瞳仁襯著紅色淚痣,盈盈一笑:“現在你還覺得這一切感動嗎?”
他像百鬼夜行裏置身事外的君子混入其中,笑得比鬼還開心。
扶疏看他這副癡態,忍不住問:“你對別人的不幸就感到這麼快樂嗎?”
“快樂啊。”扶嘉毫不在意地回道。
他回望著扶疏,直到眼裏不動聲色地長出怨毒:“他們對我的不幸,不也看得很快樂嗎?他們笑我不會玩這個遊戲,現在我會了,但是他們……玩不起了。”
扶疏舔了舔幹澀的嘴唇,艱難開口道:“你真是個瘋子。”
聽了她的話,扶嘉唇角勾著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眼裏像含了月似的溫柔,又見底下寒意:“我是,可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一句話,要說多少遍才能道盡如此溫柔繾綣。
扶疏差點兒恍了神,她移開視線道:“我想去一趟衛生間。”
她繞過扶嘉往屋子裏走去。
“需要我陪你嗎?”扶嘉扯著嗓子喊。
扶疏回頭瞪了他一眼,他還是掛著笑意。
台上,舞會開場了,賓客都在舞池裏搖曳。
扶疏獨自在偌大的別墅裏打著轉,她的身影吸引了一個人的注意力。
蘇宴用力喊了一句:“扶疏,你在這裏幹什麼?”
扶疏被嚇到了,她拍著胸口,朝聲音發出來的地方走去。
她在窗台見到了不知喝了多久的蘇宴,她頭一次見這個無憂無慮的小公子這麼失意的模樣。
他穿著昂貴的絲絨西裝,卻眉宇間憔悴落寞。
扶疏蹙著眉頭,想去拿他手裏的紅酒瓶子:“你這是喝了多少?”
蘇宴雖然喝得多了,但身手依舊算得上靈活,他立刻閃開了,含糊道:“多嗎?不多,反正也沒人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