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往後退了退,道:“是,我暫時不會。”
“因為我還有利用價值是嗎?”宋寒洲垂下手,聲音撞在葫蘆裏似的悶悶的,“扶疏,有時候我也不知道我和你到底誰更狠心?”
扶疏不太明白地看著他,忍不住冷笑。
一個從頭至尾都在利用她的感情,把她耍得團團轉的人,到底有什麼資格罵她狠心?
一個根本就不愛她的人到底能失去什麼才能裝得這麼委屈,這麼像一回事啊!操!
扶疏心裏焦躁到了極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扶疏雙手抱臂,站在不遠處,故意道,“難道宋先生愛上我了嗎?所以擺出這麼一副吃味的表情。”
她當然知道宋寒洲不愛她,還對她的愛避如蛇蠍,覺得惡心。
可她也想惡心惡心宋寒洲。
當扶疏轉過頭想去拿車鑰匙離開,宋寒洲又在她身後問:“如果我說是呢。”
她停下腳步,怔住了。
回過頭,她懷疑地望向站在原地的宋寒洲。
他生來出眾,相貌家世能力野心都是頂尖的,光是站著好像就自成風景。
但這種漂亮風景背後,可不一定是什麼美好的體驗。
她不就是被這麼一副假象所欺騙嗎?
她不是宋寒洲的對手,宋寒洲這樣的人,總是能在他最需要的時候,說她最想聽的話,讓她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扶疏笑了笑:“宋寒洲,你最好不是。”
“為什麼?”宋寒洲不肯讓她走,站在她身前執拗道,“我不行嗎?”
扶疏也不明白,他們結婚兩年了,躺在一張床上的次數屈指可數。
為什麼到了離婚,宋寒洲卻開始和她糾結這些根本沒有必要的問題。
難道是突然覺得失去了她,然後瘋狂愛上了?
不可能,狗血小說也不這麼寫。
她猜是離婚之前發現,原來她有可能是寧露的女兒,還有點價值。
在她和穆梨若之間左右逢源。
她到底喜歡這個糟心的玩意兒什麼?
扶疏揚唇笑了笑:“27號那天晚上,你和誰在一起?”
“我,我……”宋寒洲淡如霜雪的麵容,像不慎偷渡了風月,露出無措。
扶疏徑直打斷了他,有點慌亂道:“宋寒洲,我隻問你這最後一遍,你想好了再說。”
她眼睛直勾勾的地盯著宋寒洲,不想錯過他身上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
“這件事我不是解釋過了嗎?”宋寒洲反問她。
扶疏惱了,喊道:“你隻需要回答我,你和誰在一起!”
宋寒洲張了張嘴,黑白分明的眼珠暗了暗,小聲道:“我和簡綏星在一起。”
扶疏站在宋寒洲麵前,不過幾步之遙,可她知道她和宋寒洲這輩子是跨不過去了。
她承認許先生說得對,孩子需要父親,但她也不一定需要丈夫。
“好,我知道了。”扶疏微微笑了笑,推開宋寒洲孤身離開了。
她坐在車內的駕駛位上,而扶嘉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
扶疏看了眼,就掛斷了,但那電話一直連續不斷地響起來。
扶疏隻好按了接聽。
“現在相信我了嗎?”扶嘉低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