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握著病房門把手頓了頓,她心裏微訝。
在她眼裏宋寒洲強大俊美,表現出無堅不摧的一麵。
或許是這樣,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從來沒有去考慮過宋寒洲。
可人總是會忘記,不是他不說,身上就不疼。
也不是他強大,就不會受傷。
人,都隻是凡人。
但說得再多,先動手打人的都是宋寒洲,是他不對在先。
“我不覺得生病受傷是一件丟臉的事。”扶疏難得的溫言軟語,或許是真的對宋寒洲軟弱的一麵毫無抵抗力,“別讓我擔心,好嗎?這樣的事,也別再有下次了。”
宋寒洲沒回答,她也不期待宋寒洲能給她說什麼軟話,隻是輕輕帶上病房的門,出去了。
等她走了,簡綏星才推門進去。
“你叫她來的?”宋寒洲劈頭蓋臉的就問了一句。
簡綏星看了看自己剛踏進去的一隻腳,無奈地縮了回去:“冤枉,你一個大活人不見了,你說你能瞞住她多久?”
“瞞住一會兒是一會兒。”宋寒洲靠在病床上。
簡綏星和宋寒洲一起長大,可他真的不明白宋寒洲鬧這麼一出是為了什麼:“我說,你難道不想她來嗎?那你整天盯著我這病房門口幹什麼?”
“你管我幹什麼!”宋寒洲扔了個靠枕過去。
簡綏星躲了過去,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你這個病本來就需要小心,扶疏知道了也好。”
“知道的人越多,有機會拿捏我的人也就越多。”宋寒洲轉頭看向窗外。
簡綏星:“怪不得扶疏這麼好的脾氣要跟你離婚。”
宋寒洲:“滾出去!”
扶疏回了別墅,第二天還沒來得及去看望宋寒洲就先接到了賀世羨的電話。
雖然有點不想接,但考慮到賀世羨打電話給她一般隻會說公事。
扶疏隻能認了命。
“出事了,你在哪?”賀世羨的話很簡潔。
扶疏原本的不耐煩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
她把宋寒洲慣用的牙刷、剃須刀、居家服和其他東西都給了管家,自己先去和賀世羨彙合了。
賀世羨在宋氏集團樓下等她,兩個人同乘一輛車去了出事的工地。
在路上賀世羨把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
峰瀾科技自從被宋氏收購後,一直在行進內部調動,之後因為和新項目合並,原先的辦公大樓容納不下那麼多員工。
新的辦公大樓一直在建,投了很多人力物力,項目也快進入收尾。
沒想到這時候剛建好的水泥沉重牆塌了,工地的兩個工人被埋在了磚頭底下,幸好發現得及時,救護車也趕到了,但現在人還在手術室裏躺著。
意外的是,賀世羨先帶她去了出事的工地,而不是去病房慰問家屬。
扶疏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著高高矗立的水泥架子,遠看就像鋼筋鐵骨的巨人。
灰蒙蒙的天氣在後麵做背景牆,整個現場都很壓抑沉重。
紅色的警戒線拉了起來,而門口也豎立著牌子,指示行人不要靠近。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扶疏轉過頭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