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放下了筷子,她一抬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宴會之後,隻給她打過幾個電話。
蘇宴站在店門口的收銀台,手裏拿著手機還在打電話,語氣裏滿是不耐煩:“你還想要什麼呀小祖宗?行行行,我知道了。”
手上卻很誠實,報了個好幾個菜名喊了打包。
扶疏剛想收回視線,蘇宴卻正好轉過頭,兩個人隔空撞了個正著。
比起扶疏的尷尬,蘇宴倒是先打了個招呼,邁著步子朝她們這個方向走了過來:“好巧,扶疏姐你怎麼在這?”
“這位是?”鹿喲喲一臉蒙圈地看著蘇宴,又扭頭看了眼扶疏問道。
扶疏伸出手做了介紹:“蘇宴,我之前合作項目的老總。”
“這位是我朋友,鹿喲喲。”
兩個人點了點頭,算是知道了。
蘇宴手放在唇邊,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名字還挺有趣的。”
換做其他人被調侃名字都不是什麼大事,但鹿喲喲不同,扶疏和她兩個人都笑不出來,隻能訕訕地看了一眼蘇宴。
蘇宴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人精似的轉移了話題:“你今天怎麼在這裏?宋寒洲不是還在手術室嗎?”
扶疏愣住了,她看著蘇宴,眼裏滿是疑惑。
蘇宴挑了挑眉,恍然道:“你還沒反應過來,我和穆梨若現在是姐弟關係吧,我們表麵上還同父同母呢。”
蘇宴冷笑了兩聲,眼裏盡是嘲諷。
扶疏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這個話題。
蘇宴也看出她情緒不好,沒在意這些:“你不用擔心,以宋寒洲的身份地位,哪怕是重京所有的血庫都調過來,也一定會優先救他的命,人有錢有地位就是不一樣。”
蘇宴仰起頭,悠悠歎了一句。
“怪不得這些人起早貪黑,累死累活都為了那點錢。”蘇宴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手,“這不,出了事,有錢確實不一樣。”
“要我說宋寒洲這是活該,他三十歲的年紀跟不要命似的賺錢,到了這時候才出事真是便宜他了……”蘇宴管自己喋喋不休。
扶疏的神色卻漸漸重了起來:“你說什麼?”
蘇宴被打斷了話,轉過來看著扶疏:“我說,宋寒洲活該。”
“不是,你說他到了這時候才出事。”扶疏忽然回憶起王若福那通電話,難道他真的去報複了宋寒洲?
一個通緝犯能做到嗎?
扶疏冷汗涔涔,要真是因為王若福,那她不就間接害了宋寒洲嗎?
她沒能第一時間告知宋寒洲小心王若福。
“我說錯了嗎?”蘇宴不知道發生在扶疏身上的一切,他不太理解地歪了歪頭,“宋氏集團在宋寒洲手上的增值速度比當年老爺子在的時候還要快,一個集團這麼跳,遲早會繃不住的,千裏之堤,毀於蟻穴。”
“宋氏資金鏈不就是這麼來的缺口嗎?”蘇宴道。
扶疏蹙眉:“難道不是因為王若福挪用公款嗎?”
“沒錯,雖然王若福貪心不足,但其實跟宋氏的流水比起來算不得什麼,可這麼點錢就夠拖垮他了,這還不夠說明問題嗎?”蘇宴手點在桌子上,跟她分析得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