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宴抖機靈似的翻開那張底牌。
喜慶的大王戴著高高的紅帽子,滿臉的油彩看不清麵容,而鼻尖是顆紅紅的小球,又萌又滑稽。
沒想到蘇宴還能來這麼一手,扶疏笑了笑,連帶著心情也好了一些。
等發完了牌,每人手裏16張,慢條斯理搶地主。
扶疏拆穿蘇宴:“出去玩還這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搶地主。”蘇宴準備了硬幣當賭注,扔在了桌子上,“這怎麼能是借口,懷虞的靈安廟很有名氣,你上網查查不就知道了。”
“加倍。”鹿喲喲信心十足地跟注:“祈福?太老土了吧,沒意思。”
蘇宴手敲在椅背上,似乎在猶豫要不要跟:“我說你們女孩兒不是最喜歡那一套許願……什麼四葉草,什麼流星雨?”
鹿喲喲砸吧砸吧嘴:“那能一樣嗎?四葉草和流星雨多浪漫,給佛祖上香你覺得浪漫嗎?”
蘇宴摸了摸下巴:“不跟。”
他抬起頭看著鹿喲喲道:“嘿你怎麼還搞歧視呢?長生不老不浪漫,換成三生三世你們又行了?”
鹿喲喲“哼”了一聲:“看你這直球思維,怪不得追不上我們小寶貝,也比不上宋寒洲。”
蘇宴:“……”
扶疏:“……”
一句話,得罪兩個人。
鹿喲喲縮了縮腦袋,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鹿喲喲搶了地主,扶疏和蘇宴兩個農民一左一右。
鹿喲喲覺得自己失策了,什麼叫禍從口出,這就叫禍從口出!
一整局牌局,扶疏負責引牌,蘇宴負責壓死。
鹿喲喲這個地主注定被兩個農民壓得不能翻身。
等鹿喲喲手裏的牌攤出來,蘇宴點著數了一下,兩個三一張八一張九。
扶疏和蘇宴的表情都有點微妙。
蘇宴頓了頓,換了個溫柔點的說法:“您這個牌是怎麼想到搶地主的呢?”
鹿喲喲耷拉著眼角,鼓起腮幫子,揉了一把牌:“不試試怎麼知道?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蘇宴:“這遊戲不是這麼玩的,說白了就是算牌,每個人16張,搶到地主多6張,也就是22張,出完就行了。”
鹿喲喲和扶疏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鹿喲喲後來選擇了當藝術生,學的也是正兒八經的美術繪畫。
正因如此,她的手很穩,化妝技術也比別人好很多。
但反過來,數學之類的文化課是她的弱勢。
鹿喲喲看著蘇宴,仿佛瞬間回到了學校裏被地中海數學老師支配的恐懼:“你說得容易。”
“當然容易,任何遊戲都有它的邏輯和數字規律,扶疏你說呢?”蘇宴又把頭轉向了扶疏。
扶疏身為理科生,當然更讚同蘇宴的說法,但情感上,她必須無條件站在鹿喲喲這邊,這是身為閨蜜的自覺。
扶疏有點為難,她斟酌了一下用詞,像個渣男似的道:“我覺得你倆說得都有道理,喲喲勇氣可嘉,小蘇總聰明絕頂。”
顯然她這個圓滑的態度,同時遭到了兩個人的唾棄。
鹿喲喲越挫越勇,而蘇宴贏得滿堂彩。
一場牌打下來,扶疏發現蘇宴對於數字極為敏感,確實很有從事審計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