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暗暗下定決心,下次放鹽之前一定要先嚐嚐味道。
她站起身來,宋寒洲和貓似的,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身後,而手上多了一份文件袋,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輕輕從唇齒間露了一聲笑意。
窗外風吹過,他眼眸半彎,而其間畫意萬般。
扶疏呆了一下,而後惱怒道:“笑什麼?”
宋寒洲勾了勾唇角:“傻子。”
什麼?
這兩個字侮辱性極強,但在宋寒洲嘴裏多了一點點親昵和玩笑,扶疏心裏的怒氣好似烏鴉的石子投進細口瓶裏,卻堪堪卡到了一半不上不下。
宋寒洲說完後,便從她眼前出了別墅的門,坐上車離開了。
扶疏叉著腰站在原地,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喝湯之前,她曾說了什麼。
宋寒洲在耍她。
就跟貓捉老鼠一樣,遊刃有餘。
扶疏心裏愈發焦躁。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懷裏抱著抱枕想:宋寒洲喜歡什麼?
一天24小時除去吃飯睡覺,基本都在工作。
連說好的約會吃飯,也就是工作時間抽了個空的功夫。
他們本就見麵機會少,宋寒洲工作又忙,扶疏沮喪的發現,她真的不了解宋寒洲的喜好,或許穆梨若比她知道得多一些。
可當你下定決心要討好一個人的時候,做起來也並沒有那麼難。
她發現宋寒洲每天的生物鍾基本上非常準時,起床後會先喝一杯咖啡,純黑或者加一點點鮮奶,但如果放了方糖和奶精就會猶豫一下。
他的餐飲習慣跟她不同,不僅非常規律而且不挑嘴,偏好清淡和營養健康,落在扶疏眼裏簡直寡淡而無味。
經過扶疏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在一天晚上發現了宋寒洲的“小秘密”。
在入睡之前,宋寒洲總是會借口出去一趟,從前扶疏以為他是在書房或者洗漱,這天晚上,她出門才遇見宋寒洲在廚房裏熱牛奶。
他坐在沙發上,謹慎地四下打量了一圈。
之後雙手捧著白瓷杯,輕輕喝了一口,留了一點奶漬在唇畔,宋寒洲又輕輕勾著舌頭慢慢舔掉了,等喝完後,露出滿足的長長的一聲喟歎。
他仰頭靠在沙發上,整個人放鬆而懶散,仿佛得到了滿足的貓。
扶疏握著扶手,站在牆背後。
原來宋寒洲喜歡在睡前喝牛奶。
她嘴角抽了抽,這確實是和宋寒洲說一不二強勢性格不搭的小愛好。
轉念一想,宋寒洲打人那麼疼,還偏偏患有凝血障礙,這個人本就是矛盾的結合體。
有的時候強大如神,而有的時候像個小孩兒似的就知道胡鬧。
扶疏搓了搓掌心,甚至有點期待,明天從她手裏接過牛奶的宋寒洲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她回到房間,裝作什麼也沒看見,宋寒洲摟著她安然度過了一個晚上。
而令她意料之外的是,她的計劃進展得並不順利,接下來好幾天宋寒洲都不見人影,她等了個空。
等到第三天晚上,宋寒洲回來時,帶著滿身的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