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抱了抱鹿喲喲,最後在她耳畔留了句:“懷虞的事我還沒忘,喲喲。”
鹿喲喲推了一把扶疏:“你快些走吧。”
司機沒帶她回別墅,而是順著內環線,路過重京的IMS往另一個方向開過去了。
扶疏終於覺出點不對來。
她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開車的司機微微轉過頭,道:“小姐,我隻負責把你帶過去,其他的你自己跟你老公說吧。”
老公?
宋寒洲?
剛才她沒仔細看,這時,她才發現車是宋寒洲的車,但司機卻不是之前的那個司機。
他帶著濃重的重京口音,明顯換了一個人,但別墅來來去去人事調動,她也沒記得那麼清楚。
她不是宋寒洲,多數時候都是自己開車上下班。
扶疏在通話鍵裏輸入了報警電話,靜靜地觀察著司機的行駛路線,等車停在了莫頓花園酒店,扶疏終於知道找她的人是誰了。
她站在小區樓下,電話應聲而響。
“1402室。”
扶嘉不找上門,她也得找個機會問清楚扶嘉。
扶疏在房地產待了幾年,對重京大大小小的小區樓盤都算得上了解,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扶嘉的房間。
她剛想敲門,卻發現門沒關。
看來扶嘉已經等她很久了,她推門進去時扶嘉站在窗前,背影清瘦又孤寂。
他輕聲歎道:“你來了啊。”
那語氣裏仿佛是等了太久的渴求。
扶疏關上門,直接站在了扶嘉對麵:“我有話跟你說。”
“你問。”
“你是不是在背後教唆王若福挪用宋氏公款,以權謀私?”
扶嘉轉過頭來,視線露出訝異,他笑了笑:“你怎麼會把我想得這麼壞?小扶疏,我上次受的傷還都沒好,一直待在酒店養傷。”
“你都不來看我。”他的語氣裏滿是委屈。
扶疏伸出手打斷他的訴苦:“你別岔開話題,回答我。”
扶嘉轉過頭去,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下,垂著腦袋的樣子像是要不到糖的小朋友開始鬧脾氣:“我回答了你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扶疏簡直要被扶嘉氣死了,她坐在了扶嘉對麵:“你還想要好處,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
“我這樣做怎麼了?”扶嘉抬起頭,嘟囔道,“犯法嗎?”
“這隻不過是我追求心愛的女孩子使用的一點小手段,怎麼能是違法呢?”扶嘉拉過她的手,眨眨眼道:“你都不感動嗎?”
扶疏:“等警察來了,他也會問我,敢不敢動。”
扶嘉坐了回去,撥了撥自己的頭發道:“宋寒洲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他鬼門關走了一趟,你就動搖了嗎?”
扶嘉小聲道:“他命怎麼就這麼好呢?”那句話裏完全聽不出豔羨,聲音近乎是對生命的漠視。
扶疏看著背後的光線通過落地窗慢慢爬進了酒店房間,卻在扶嘉的足邊頓住了腳步。
他高大的身形藏匿在陰影裏,白皙的膚色愈加顯眼,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你真的幫了王若福?”扶疏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氣得瑟瑟發抖。
無論宋寒洲有多惹她生氣,傷她的心,但怎麼可以拿人命來開玩笑。
她差一點就要失去在手術台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