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梨若的哭鬧失去了作用,扶疏窩在宋寒洲的懷裏,縱然身上感受著溫暖的體溫,但她心裏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扶疏看著不遠處的穆梨若,她明豔的臉上滿是委屈、不甘和怨毒……
那些曾經在她身上出現的遭遇,如今還給了穆梨若,扶疏卻不覺得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她開始同情穆梨若。
穆梨若始終愛慕著宋寒洲的假象,被他溫柔的表象迷得暈頭轉向。
很快,穆梨若心不甘情不願地被管家請上了車。
扶疏轉過了頭想,穆梨若確實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而宋寒洲卻抱著她上了另一輛車,像是解釋:“你剛生產完,我們還是先去一趟醫院看看?”
此刻,這裏沒有了穆梨若,扶疏想從宋寒洲懷裏出來,宋寒洲卻用手扣住了她的腰:“去哪?好好坐著。”
扶疏推了推他,低聲道:“宋寒洲,孩子沒了。”
“我知道。”宋寒洲點了點頭。
扶疏抬眸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宋寒洲,你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過你什麼?”宋寒洲彎了彎眼睛,眸裏有薄刃般鋒利的寒意。
扶疏還是清晰完整地表達了自己的含義:“等生下孩子就離婚。”
“哦?”宋寒洲望向扶疏,他淡聲道,“我確實說過。”
“你承認就好。”扶疏從心裏覺得鬆了一口氣,她歪了歪腦袋,小聲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去民政局辦離婚?”
“離婚?”宋寒洲冷笑了一聲,反問道,“現在你生了嗎?”
扶疏愣了愣,她沒想到宋寒洲會在這種地方耍賴,她張了張嘴,訥訥道:“我已經……”
“已經什麼?”宋寒洲立體深邃的眉眼坦蕩地迎了上來:“那孩子呢?”
“你!”扶疏氣得心梗。
宋寒洲卻絲毫沒被她嚇到,反而拍了拍坐在他身上的扶疏的屁股道:“老實點。”
扶疏拍開了宋寒洲的手,氣得想罵人。
但看了眼麵前看車的司機,她還是壓低了聲音:“宋寒洲,你到底還想跟我糾纏到什麼時候?你不是有穆梨若了嗎?”
“我什麼時候有這麼一個太太?”宋寒洲完全不為所動,句句打直球,“我宋寒洲名正言順登記過的太太不是隻有一個嗎?”
“需要我重複一遍她叫什麼嗎?”
扶疏被宋寒洲說得一愣一愣的。
他篤定的態度和言辭,甚至讓扶疏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無理取鬧的人是她自己。
“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扶疏低聲吼道,“你既然當初那麼稀罕她,為了她讓我伏低做小,現在為什麼反而拖拖拉拉的不肯離婚!”
“你說話啊,宋寒洲!”
車裏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半晌,宋寒洲像是也被逼急了,露出猩紅的眼睛望向她:“我不知道!”
宋寒洲的手有點顫抖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他按著扶疏的後脖頸,強迫扶疏湊近她。
他低聲道:“我真的不知道,扶疏,我總以為我是太恨你了……”
他的聲音很輕柔,輕柔得如同春天晨起的一場霧,太陽一曬就會不見蹤影。
扶疏看著宋寒洲眼底的暴戾和恨意,勾唇笑了笑。
“兩年了,你終於說出口了?”扶疏垂下眼睫,“你從來不回應我的感情,我以為你不愛我,後來你對穆梨若那樣好,我知道你是看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