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道:“我奶奶之前總也不太舒服,和您的情況差不多。”
“那她現在……”
“她已經故去了。”
好在宴席快開始了,作為宴會的主角韓家祖奶奶沒跟她說更多的話,隻是人群裏吵吵嚷嚷起來,一對中年夫婦慢慢從外麵走了進來。
寧露穿著一身溫婉的中式連衣裙,挽了一個珍珠抓夾,手裏挽著西裝筆挺的周懷瑾,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隻是她在看到扶疏的時候,愣了一下。
“這不是女首富什麼娜娜的,我也不懂。”韓家奶奶看了她,眼裏神色冷淡,“不過我們韓家廟小,請不起您這樣從國外回來的大人物。”
“韓奶奶說笑了,您是長輩,今天是您大喜,晚輩應該過來賀壽。”
“你說晚輩?我沒有你這樣的晚輩,這裏在的都是我韓家的親眷,再有也是小俞這樣的世交,你又是哪裏來的晚輩?”
韓家奶奶一點麵子都不曾留給寧露,“小俞,你過來看看,認識嗎?”
人在外麵站,鍋從主場來。
俞鶴汶金絲邊框後的眼睛著實經曆了一場地震,他異常緩慢了地上前站了一步。
扶疏能感覺到俞鶴汶的緊張。
俞鶴汶慢吞吞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鏡。
韓家祖奶奶像是完全沒看出他的為難,拍了拍桌子,中氣十足道:“你說。”
俞鶴汶也隻能很無奈地搖了搖頭:“抱歉,奶奶我這個人不常在生意場上混,眼拙。”
人群裏露出幾聲輕微的嗤笑,雖不明顯,但足夠聽清。
寧露雖出身小康之家,可得勢之後一直被人捧著,很久沒人這麼不待見她了。
她臉上很不好看。
周懷瑾看不得寧露這麼被羞辱,倒是說了兩句:“韓家奶奶我們敬您是長輩,可您何必跟小輩為難呢,未免太沒有氣度了,我們好歹過門是客。”
“你說氣度,她做的那些勾當我可一個字都沒說呢,我還不夠給她留麵子?”韓家奶奶指了指那扇大門,“你們要是再不走,什麼難聽的話我老婆子可都說得出來,你們這一對金童玉女要什麼沒有呢?何苦來我韓家受這個窩囊氣,至於那份計劃書,我勸你們兩口子也別想了。”
計劃書……
怪不得寧露要巴結韓家。
扶疏坐在一旁,看寧露顏麵盡失,與那天宴會主人翁的姿態簡直形成了一種極端。
“奶奶,您別太生氣了。”扶疏低聲道,“對心髒負擔不好。”
寧露眯著眼睛看了眼她:“奶奶不歡迎我們,但我們是來賀壽的,禮物還請奶奶收下,至於合作……我們以後再說,我隻是希望奶奶不要生我的氣。”
“我們韓家不歡迎外人,你的禮物我也不稀罕。”韓家祖奶奶聲音沙啞,但說話擲地有聲,“肮髒手段得來的東西不配進我的賀壽單。”
寧露臉色發白,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好像根本站不住似的無地自容。
周懷瑾扶住了她,瞥了眼韓家奶奶,語氣也不太動聽了:“我們上門賀壽,您不領情也就算了,說話何必這麼難聽,我們是外人,您邊上這位小姐難道又是什麼韓家親眷嗎?我可沒在圈子裏聽說過這號人物,她怕是連請柬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