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宴席上,扶疏得知這個女孩就是韓家最小的孩子韓憑歡,她似乎還有一個哥哥,但每次說到這個人時,韓家的人都閉上了嘴,一臉諱莫如深。
扶疏低頭安靜地吃飯,時不時傾聽,並沒有過多參與韓家的家務事。
韓姨是桌上唯一一個大著膽子勸說祖奶奶的人,她頻繁地提及韓憑歡的親哥哥,祖奶奶一開始隻是沉默,到了最後已經不耐煩:“再說一句,你也給我滾出去。”
酒席到這裏算是徹底進入了僵局。
韓姨閉上了嘴,臉色青白難接,她借口吃不下飯早早離開了酒席。
韓家往來人丁很多,吃完飯後那些祖輩孫女都圍著韓家祖奶奶轉,大有兒孫滿堂的繁榮昌盛。
扶疏看了眼時間,找了個機會就告辭了。
在她走後,蕭睿也跟著出了門。
扶疏剛和俞鶴汶碰頭,蕭睿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庭院外樹木蔥鬱,花香芳馥,微風吹過還傳來屋裏歡聲笑語,好不熱鬧。
蕭睿望向他們道:“你們認識多久了?”
扶疏愣了愣,一時有點記不清。
俞鶴汶道:“算算,應該有一個春天那麼久了吧。”
“一個春天?”蕭睿在宴席上喝了點酒,眼眸裏帶了幾分水潤的醉意,他笑道,“挺久了,你們倆就沒有什麼打算?”
扶疏不解:“打算?”
蕭睿“嘖”了一聲,似乎是嫌棄她不上道:“你們倆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真當我們這些長輩瞎,我說你們這些小的有這麼迫不及待嗎?”
俞鶴汶臉色有點兒尷尬,他拉了拉蕭睿,小聲道:“蕭叔叔,你誤會了,我和扶疏就是普通朋友。”
蕭睿喝得眼裏有點茫然,舌頭也不大聽使喚,說話有點大聲:“普通朋友?這都一個春天過去了,你就帶來一個普通朋友?我說你這個俞氏小太子爺有什麼用,那麼多迷妹都瞎了眼了,說你是黃金單身漢。”
俞鶴汶很是無奈:“我本來也不是。”
蕭睿走過來,摸了摸扶疏的頭發道:“以後我就你爸爸了,你要是在這小子那裏住不慣,我找人給你安排個地方。”
扶疏一下子有點不太適應這樣的關係變化,但還是僵硬地點了點頭:“謝謝。”
“謝什麼。”蕭睿擺了擺手,像是想到什麼,“我說祖宗也已經拜過了,你這姑娘怎麼這麼不會來事兒呢。”
扶疏愣了愣,俞鶴汶在一旁也咳了一聲。
蕭睿的意思是讓她叫人?
扶疏有點手足無措,她自出生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她就是奶奶養大的孩子。
什麼爸爸媽媽,對她來說,都是嘴裏從來沒有蹦出來過的稱呼。
明明是兩個很簡單的漢字詞語,可對她來說很陌生。
蕭睿看她為難,道:“算了,你不想那就別叫了。”
蕭睿說完話,繞過她就要往外麵走。
扶疏看他高大的背影,又想起祖奶奶說有的人老婆孩子都跑了,在韓家也是這個蕭睿一直在幫襯她。
扶疏心裏有一點感激,也有一點愧疚。
她猶豫再三,道:“幹爹?”
蕭睿停下腳步,回過頭來看她,眼裏有點詫異,稍後他回過味來,摸著下巴道:“這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