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洲先行一步與她十指交握,一手按住了她的後腦勺,靈活勾人的舌頭反複在她口腔內遊走。
良久,宋寒洲才鬆開了她。
摩天輪緩慢下降至路燈旁,借著微弱的燈光,扶疏終於看清他臉上的笑意。
她被人攫取了大部分氧氣,臉頰的熱度迅速攀升,隻能不太自在地別開臉。
宋寒洲輕笑,拉過她的手,把玩著她的手指,低聲道:“我很慶幸今天帶你來這裏。”
扶疏:“?”
她微微偏過頭,正好撞進宋寒洲含笑又認真的視線裏:“不覺得我們這樣很像偷情嗎?”
扶疏咬住下唇,摩天輪有那麼多傳說,她從大學的時候便聽聞過不少。
在摩天輪頂點接吻的情侶會一輩子在一起諸如此類……
可宋寒洲偏偏挑了這麼一個說法。
她不僅失望還羞惱,但她隱隱覺得宋寒洲這麼說也沒錯。
如果時間過得快一點,等過了訂婚儀式,這個“像”說不定還可以扔掉,可瞞著穆梨若背德,聽起來怎麼這麼爽呢:“那我們可以多來幾次。”
摩天輪緩緩停下,座艙裏宋寒洲拉著她的手頓了頓:“勾引我的代價可不小。”
見座艙沒有人要下來,摩天輪又緩緩開始了新一輪的轉動,扶疏看了眼自己的指尖:“我得罪你的代價,向來不小。”
在別人麵前高貴冷漠的總裁,總是忍不住在她麵前大發脾氣,時不時還會動手。
扶疏沒來由覺得喉嚨裏一陣艱澀,連帶著車上被宋寒洲掐過的那一圈脖子都仿佛還在發熱發痛。
所有人都可以犯錯,唯獨她不行。
為什麼對她這麼苛刻呢?
扶疏黯然地想。
宋寒洲不見倉惶,反而眼帶揶揄,望向她道:“還不是因為你欠。”
最後一個尾音落得很重,砸在扶疏心尖,砸得發顫。
她張了張嘴想說她沒有,可心裏卻為這點隱秘的,隻屬於他們之間的特殊而喜悅。
她盡力壓了下去,勉強平靜道:“下去吧。”
今天的宋寒洲千依百順,自然也沒有什麼異議。
因為考慮到身體緣故,許多項目都被宋寒洲三令五申,甚至根本就沒有開放,她隻能在旋轉木馬、旋轉秋千、海豚表演這些平和的項目中來回踱步。
其實沒什麼意思,她習慣了鬼片,也習慣了危險項目的刺激。
寡淡如水的遊玩雖並不算乏味,可她心裏總覺得少了什麼。
宋寒洲站在她身邊,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這麼一個喜怒形於色的人,實在是猜不著都難。
表演台此刻孤零零的,藍色坐台上一個人也沒有。
扶疏蹲在一旁看小海豚在訓導員手裏可愛得要死,它像是白天裏表演累著了,此刻翻著個肚子漂浮在水裏。
訓導員像一個老父親拉著兒子起來做作業一般,不停地逗弄它,時不時喂點宵夜勾引它,可小海豚隻管吃,並不買賬。
訓導員覺得有點沒麵子,也有點無奈:“你能不能給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