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間,我看著他的笑容,恍然覺得我們又回到了他還是嚴橋的那個時候。
我這樣想的時候,嘴上也忍不住說了出來。我並不想著做什麼比較,完全是有感而發,然而他卻問我,他做嚴橋,或者閻君,對我而言到底有什麼不同。
我說不上來不同,但是也絕對不會說“隻是一個代號,你就是你”這種話,因為本來就不是。
總之,我沒告訴他嚴橋與閻君是哪裏不一樣,而他到最後也沒有告訴我,我到底哪方麵比暮霜更適合做嬰閣的閣主。
我見了閻君一麵,身體略微好一點了,估計心理作用比較大。
雖然他說作為護身符的戒指丟了就丟了,但當我說出戒指丟的時候,他還是露出了吃驚和惋惜的表情。
我的活動範圍就在嬰閣裏,戒指就是丟也是丟在這座建築裏麵,這樣一想,應該也不難找。
閣裏的人一個比一個閑,我連續說動了好幾個人幫我一塊找戒指,其中也包括我稍微熟悉一點的林大叔。
林大叔問我:“那戒指是不是很重要的東西?”
不等我回答,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紮馬尾辮的小姐姐快言快語:“那是當然的了,是戒指耶,愛情的象征,對我們女孩子來說,肯定是特別特別的重要。”
我見大家這麼努力地幫我找,沒好意思說隻是別人送的一個護身符,就任由他們當做是男朋友送的禮物了。
大家先把我摘掉戒指後的行動軌跡弄清楚了,然後就按著這個軌跡一寸一寸地找起來。
因此,當暮霜來督促我幹活的時候,她就看到走廊上並排走過十幾個人,每個人都弓著腰低著頭。
“你們在幹什麼?”
大家看到她,忍不住有些退縮,那個熱情的馬尾小姐姐說:“我們在幫小芙找戒指。”
“戒指?”暮霜看向我空空的手指,“戒指怎麼了?”
“我不小心弄丟了,大家都在幫我找。”
暮霜有些吃驚地看著我,隨後,她冷笑了一下:“昨天你見到閻君了吧,現在知道那戒指有多重要了吧,誰讓你擅作主張摘下來的!”
暮霜諷刺完我後,竟然沒再管我們,直接上樓了。
我們一路找到天井的花園裏,大家圍繞在水井四周,幾乎把青石板都快翻個底朝天了。
最後,大家很有默契地圍在井邊,探頭看著直冒涼氣的深井,說:“該不會是掉進井裏了吧。”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戒指是放在小芙上衣口袋裏的,而小芙這幾天總是在井邊打水,她這樣一彎腰,戒指說不定就滑出來掉進井裏了。”
我低頭看著水麵印著一小塊藍色的天空,井壁上長得暗綠色的苔蘚,心裏有些絕望,開始後悔為什麼要發脾氣把戒指摘下來,結果給自己找來這種大麻煩。
眾人無奈地在水井旁邊站了一會後,紛紛離開了,最後隻有林大叔和馬尾小姐姐陪著我多站了一會。
小姐姐拍拍我的肩膀:“雖然是件很有意義的紀念品,但是說到底,重要的不是這個東西,而是送東西的人,以及這個東西背後蘊含代表的感情。隻要你們感情很好,以後肯定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戒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