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小葉把自己掐死了,連忙去掰他的手。
但小葉口吐白沫,滿嘴胡話,手臂僵得像樹枝。
我一邊按住他的兩隻手,一邊大聲喊人幫忙。
不一會兒,馬尾小姐姐跑過來,幫我按住了小葉。
小葉的抽搐漸漸停止,連脖子上的紋身也開始慢慢消退。
他恢複清醒後,有些茫然地問我們:“我怎麼躺在地上,我渾身怎麼這麼疼,你們是不是揍我了?”
馬尾小姐姐罵了他一句“有毛病”就走了。
我因為快到掛燈籠的時間,來不及問他的病史和奇怪的紋身,跟他說了一句“你犯羊角瘋了”了,也飛快地跑遠了,根本不在意小葉在我身後悲憤地大喊:“我沒病,更沒有羊角風。”
我去找春婆婆幫忙,她用那隻好眼盯著我:“閻君呢?”
我沒好意思說把人給逗走了,隨便編了一個借口,說他有事回閻君殿了。
幸好春婆婆沒有繼續問下去,否則我還要繼續往下編。
掛完燈籠後,我心想終於可以休息了,卻聽到大門外傳來了凶獸的咆哮聲。
那兩隻凶獸平時都安靜地趴在大門外,很少像此刻一樣,不斷發出焦躁地咆哮和嗚咽聲。
我看向春婆婆,發現她整張臉皺得更厲害了:“有人闖進了嬰閣,而且還是一個凶獸都覺得非常難纏的人。”
“那我們怎麼辦?嬰閣裏最能打的人是誰?我覺得是暮霜。”
春婆婆看著我,無言地提醒著我身為閣主的責任。
我隻好硬著頭皮去一樓,心不甘情不願地往一樓走。
快到大門口的時候,我看到被我寄予厚望的暮霜從門外走了回來。
我快步迎上去,問她“客人”是誰。
暮霜直接衝我狠狠翻了一個白眼:“又是你惹出來的事。”
她也不管我滿心的疑惑和委屈,甩著袖子走了。
眼見我們這邊武力值最高的人離開,我也想撒手不管,但暮霜剛才的話又讓我很好奇。
我謹慎地走到大門口,探頭往外看,發現兩隻凶獸正圍著一個黑衣男人。
雖然它們全都做出了攻擊的架勢,但在我盯著看的那幾秒鍾裏,發現他們隻是不停的用爪子撓著地麵而已。
黑衣男人轉頭朝我看過來,等看清他的後,我頓時覺得暮霜剛才甩給我的那一計白眼也不算冤枉,因為來人居然是卞城王畢雨同。
畢雨同的臉色在漆黑衣服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
在他的臉上,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心緣鐲影響時,一臉病容的模樣。
他見到我之後,不顧那兩隻凶獸的威脅,腳步緩慢又異常堅定朝我走過來。
凶獸擋在他麵前,咆哮出聲,我立刻製止住它們,問畢雨同為什麼會來嬰閣。
他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一枚紅色的玉石手鐲,顏色幹枯,仿佛是用路邊最普通的石料雕刻打磨成的廉價飾品。
有一瞬間,我差點沒有認出他掌心裏的東西,但那確實是我以砍斷自己的手為代價,取下來的心緣鐲。
畢雨同朝伸出手時,我注意到他的手腕上還戴著那枚黑色的心緣鐲。
與紅鐲子相比,那枚黑鐲子被滋養的水潤光環。
既然我現在已經知道心緣鐲對佩戴者會造成什麼影響,也就想明白畢雨同此刻的虛弱可能與我取下心緣鐲,而他卻堅持不取下來耗損靈力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