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已經告訴我們了,你什麼都想起來了。”
大伯看向我頭頂的紅燈籠,“不僅如此,你還知道了我才是你的……”
“你不是!”
我打斷他的話,我想到在如意樓裏的那輛自行車。
我之所以成為現在的孟芙,全是爹一人教出來養出來的,跟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任何關係。
“小芙,我知道你現在肯定接受不了,但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母親被關在冥界幽墟,我隻能把你交給家裏人撫養,這樣才能沒有顧慮地想辦法救出你母親。”
“我知道這是你迫於無奈地選擇,我也不怨恨你拋棄了我,你把我留在家鄉,肯定也比跟著你四處奔波的生活要好。”
大伯看起來稍微鬆了一口氣,我繼續說:“我不承認你,隻是因為我有一個疼我養我的父親了,他為了這個身份,花了自己人生中的近二十年的心血,而你,什麼都沒做過,沒人能搶走他的這個身份,我們還會是一家人,你以前是我的大伯,以後也還是我的大伯。”
說完,我不再管他,經過他身邊,回到了自己的舊房間裏。
閻九琛已經離開,房間中隻留下畢雨同一人。
他站在窗前,明明已經聽到我回來的動靜,卻沒有轉過頭看我一眼。
我看到那束花就放在地板上,簡陋的房間裏根本沒有安置它的容器,隻好讓它繼續待在地板上。
我走到畢雨同身邊時,他才轉身看了我一眼。
“你的傷怎麼還沒處理?”
他拉住我的手,好像意識到這樣不合適,又放開了。
他朝四周看了一眼:“這地方太樸素了。”
我摸了摸額頭,手上蹭了一點血。
我注意到有螢火蟲想靠近我,立刻揮開它們,免得吸了血後變成了血螢蟲。
我拉著畢雨同坐在地板上,仰著頭把傷口露給他。
畢雨同擦幹淨我的臉後,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
我立刻就猜出裏麵肯定是黃泉花露水。
果然,畢雨同將瓷瓶中水塗到我的臉上。
這個人,給我帶來了代表浪漫的鮮花,以及我需要的藥水。
“我已經恢複了全部的記憶。”
“閻君已經說過了,你現在有沒有生氣,氣我騙你履行婚約?”
我輕輕搖搖頭,雖然畢雨同和大伯又哄騙了我一回,但在這事上,最讓我生氣的人,反倒是閻九琛。
“我反而覺得有些對不起你。”
畢雨同竟然笑了起來:“怎麼,難道是因為又要拒絕我一次?”
我可笑不出來,隻能低頭看著手上的心緣鐲。
我們兩人又陷入了沉默,等我臉上的傷痕用黃泉花露水塗了一遍後,他收起瓶子遞給我。
“你現在與閻君的關係看樣子不和,這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婚約,我已經告訴他,我們的婚期已定,請他到時候務必前來觀禮。”
我有點可惜沒看到閻九琛聽到這個消息時的表情。
雖然我與他會發展成什麼情況,我自己心裏也沒數,但畢雨同和閻九琛不是唯二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