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下樓後,跟著晚飯後散步的住戶,很快就到了小區廣場。
廣場上有許多人,跳健身舞的,快步競走的,還有坐在一起聊天的。
我和文莎將小廣場中的人打量了一圈後,包括文莎自己在內,總共發現了五名孕婦,年齡都在二十五歲到三十五歲之間。
暮色之中,那四名孕婦穿著普通的家居服和平底鞋,或坐或站,或者在散步。
她們每個人身邊,至少陪著一名家屬。
文莎看著她們四個人,問:“這其中肯定就有那個小丫頭的母親,你仔細看一看,這其中有沒有那名嫌疑人孕婦。”
我困惑地搖搖頭,坦白的說自己認不出來。
文莎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一點:“你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你至少已經見過她兩次了,而且也是你說她去那家月子中心的,當時你是怎麼認出她來的,那現在怎麼突然就認不出來了?”
我小聲的說:“我兩次見到她,每一次,她的模樣和氣質完全不一樣,而這裏的這四位孕婦,每個人都給我一種很居家很普通的樣子,我現在一麵覺得不是她,一麵又擔心她換了另外一種風格來掩飾自己。”
我見文莎不相信,又補充了一條:“嫌犯身上還有一點讓我覺得很奇怪,雖然裝扮可以讓她變成不同的人,但那張臉其實並沒有怎麼改變,可她出入月子中心這些東西,看起來根本沒有刻意隱藏行蹤,這麼多人,偏偏沒有一個人能認出她,總覺得她是不是做了什麼。”
“那怎麼辦?認臉都沒用的話,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略微想了一下,然後就對文莎說:“我有辦法了。”
我拿出手機,把從名冊單上記下來的電話號碼撥打了出去。
文莎立刻就明白我想做什麼了,我們分別看向那四名孕婦,看到底是誰接了電話,然後重點分辨一個人就夠了。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但那四名孕婦之中,沒有一個人接了電話。
我正在猜想對方其實根本不在這個小廣場上時,電話裏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對方響亮地說了聲:“喂,你好。”
我立刻就掛了電話,對文莎說:“是一個男人接的電話。”
“看你的反應,我還以為是鬼接了電話,也許是她的家人接的電話,或者一開始她留的號碼就不是正確的。”
我們一邊低聲說話,一邊裝出散步的模樣。
我忽然聽到斜後方傳來一個聲音:“老婆,有一通電話打過來卻不說話,應該是騙子,你接到這話的電話一定要小心。”
我們轉過頭,看到一個矮壯的男人朝著一個穿粉色孕婦裙的孕婦走過去。
他一邊說話,一邊揮動著手中熒光粉的手機。
孕婦裙女人坐在長椅上:“看到陌生電話,我根本就不會接。”
我和文莎對視一眼,慢慢走了過去。
孕婦背對著我們,對明顯像是她丈夫的男人說:“我們把大寶留在家裏至少有半個多小時了,她的作業應該已經寫完了吧,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回家了?”
男人坐在她身邊說:“她平時做作業那麼磨蹭,半個小時怎麼能寫得完,我剛剛才看過監控,她正在用平板跟老師聯係,我們等一會再回去,千萬不能再讓我輔導她寫作業了,能被氣到心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