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莎現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是一個明明非常受傷,但還要強顏歡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故作堅強的小可憐。
當然,這話我是絕對沒膽子在這個“小可憐”麵前說的。
而且,我還要裝作一副需要她來照顧我的可憐模樣,來把她留在她自己的公寓裏。
文莎看著我的脖子,問:“你今天需不需要睡在床上,我可以給你換一下位置。”
我正在玩她的電腦,聽到她這樣說,猛地抬起頭看向她:“為什麼?你的這個沙發很舒服,地板也很好。”
文莎一側的嘴角微微抽搐著,似乎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動作。
她托著自己的下巴對我說:“拜托你不要搞出那麼大動作,去動你的那個腦袋行不行?我總覺得它不是很穩定,你懂麼?光看著就感覺它隨時會掉下來,總之就拜托你動作小一點,溫柔一點,愛惜一下你的腦袋,就算是為了我這個觀眾考慮好嗎?”
現在脖子上的傷,隻是傷疤看著嚇人而已,我的腦袋非常牢固地跟我的脖子和身體連在一起,但我現在不打算告訴文莎。
我堅持睡在客廳的沙發上,而文莎看起來一點都不想回房間休息的模樣。
她在客廳裏不斷徘徊,當我低頭看著電腦的時候,眼睛的餘光便會注意到她來回晃動的衣擺。
我習慣了文莎有事就說,不開心就讓人滾的直爽模樣,現在她這樣欲言又止的,我反而不習慣。
我幹脆把電腦放下,直接問她:“你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除了讓我搬出去之外,其餘的一切事情都可以商量。”
文莎停下腳步,看了我一會兒後,忽然悠悠的歎了一口氣,並且緩緩地搖了搖頭,緊接著就像一縷幽魂似的,飄回到了臥室裏。
當她關上門的時候,房門發出了輕微的“哢嗒”合上的聲音,這根本就不像是她平時,直接把門甩上發出的“砰”的動靜。
看來在鍾家發生的事情,對她的刺激實在太大了,文莎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我在電腦上找了一部非常好看的電視劇,為了不打擾到臥室裏的文莎,我把音量開到了最低,隻有湊近的時候才能聽到台詞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長時間,二十多集的電視劇,看了大概有七八集的時候,我突然聽到從文莎的房間裏傳來了一些動靜,我立刻就把最後的那一點聲音也給關掉了。
房間內的動靜非常微弱,好像文莎又在房間內走來走去,她一定是焦慮得睡不著覺。
現在應該算是文莎的低穀期,李培那個不靠譜的家夥又不在,我一定要做好文莎堅定的支持力量,陪她度過這段困難時期,這樣才不枉為朋友。
我這樣想著的時候,突然聽到臥室的房門發出了輕微的“哢嗒”的聲音,我下意識地就閉上了眼睛。
等我閉上眼睛後,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決定是有多麼錯誤,不過,既然已經開始裝睡了,現在再睜開眼睛好像也不合適,說不定還會嚇到文莎。
我正在猶豫的時候,感覺文莎走到了沙發旁邊,壓在我身上的電腦被她拿開了。
又等了一會兒,我腦子裏還想著自己怎麼能夠自然地醒過來,並且陪文莎聊聊天時,我卻等來了開門關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