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背忽然被錘了一下,五髒六腑差點咳出來,原來是鍾小文一拳頭掃到了我身上。
他見這樣能打到我,立刻就朝我的後背打過來。
我堅持沒有放手,我之所以能順利偷襲鍾小文,跳到他的後背上,主要是因為當時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文莎身上,沒有注意到我。
如果我現在放手,讓鍾小文專注地對付我和文莎,我們兩個肯定會吃虧。
鍾小文說屍女的血能他感覺不到痛苦,那我渾身都是百分百屍女的血,憑什麼對我就沒有麻醉止疼的效果。
我的手指忽然同時摸了幾枚光滑的釘頭。
鍾小文第二次使用固魂釘的時候,直接一把紮進了身體裏,這也讓我一把就全部找到了。
鍾小文也已經發現自己的弱點被我找到了,更加癲狂地攻擊掙紮。
當我同時拔下那幾枚固魂釘的時候,我感覺到身體下方的肌肉像陽光下的肥皂泡,迅速地消失了。
鍾小文跪下去,我連忙從他背後跳開。
鍾小文摔倒在地,肌肉消失之後,他蒼白單薄的身體再次出現了。
不過一切還是沒有停下來,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幹癟,已經瘦到脫相,皮包骨頭。
那薄薄的一層皮肉,甚至固定不住紮進他肩膀上的短劍,任由它掉在了地上。
他扭過頭,看向文莎:“表姐,姐。”
文莎剛走近鍾小文,便被一把抓住了腳踝。
文莎沒有掙脫,鍾小文的眼睛裏放出瘋狂的光芒。
“你為什麼也要在鍾家長大,為什麼要和我們生活在一起,所有人都說,我比不上你,比不上任何人,我差點就能贏過你一次了,我隻要照著老爺子的話去做,他肯定會承認我,而你,永遠隻能待在鍾家的外圍出力,我不會一直是你的跟班。”
鍾小文的聲音越來越輕,他就像是一具幹屍,就連我都看出來,他沒救了。
鍾小文鬆開文莎的腳踝,忽然抓住了自己的脖子,挺著身體慘叫:“我喘不過氣了,姐,我喘不過氣了。”
鍾小文的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後一口氣沒有吐出來,徹底地卡在喉嚨裏,他眼中的光也消散了。
我看鍾小文赤身裸體,脫下外套遞給文莎,然後就背過身不再看他。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鍾家,居然是一窩廢物。”
神秘人站在房間中央,他的聲音變得清晰有力。
在帽子下麵,我沒有看到麵具,隻知道一片黑漆漆的,連他的眼睛都看不見。
神秘人看向文莎:“即使是想你這樣的,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類。”
文莎受了傷,因為鍾小文的死,心理也受到了傷害。
我擋在她和神秘人之間:“你到底是誰,你想幹什麼?”
神秘人帽子下黑漆漆的臉似乎轉向我:“我想做的,與活了一百多歲仍害怕死亡的鍾老頭一樣,與不滿自己的鍾小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