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在地板上,身後傳來一聲巨響,扭頭看到剛才我和文莎藏身的沙發,居然被砸在了牆壁上。
家具的一些碎片飛到我們這邊,我聽到文莎罵罵咧咧的聲音,連忙提醒她仔細脖子後麵。
房間中央,站在一個渾身漆黑的人影。
他並不高大,頭上戴著的錐形帽子拉長了他的身高,而且從帽沿垂下來的黑布遮住了他的麵孔。
他沒有說話,但我能感覺他正盯著我們,極有壓迫感,畢竟,剛剛他才把沉重的沙發扔出去。
我總覺得他與那個綁架了十二個孩子的黑衣人十分相似。
我看了一眼文莎,打算她隻要說出“跑”這個字,我立刻就拽著她撒腿就跑。
沒想到文莎隻是摸了摸後頸的固魂釘,發現沒事之後,小聲對我說:“我們想想辦法,先弄明白他的身份。”
我想問文莎確定能打贏對方嗎,萬一是根硬骨頭,我們反而吃虧,那不就倒黴了麼。
不過文莎看起來異常自信,如果我說出來質疑她能力的話,她肯定炸毛。
那人影站在陰影裏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但他給的壓迫卻越來越深,我抬起頭,飛快地朝二樓的方向瞥了一眼。
剛才發出那麼大的動靜,無論是葉香還是丁展浩,沒有一人露麵看一眼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知道那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聽剛才丁展浩的聲音,似乎葉香生病了。
我挺直脊背,拿出一副“即便是硬骨頭也要把你給啃下來”的態度,質問那個黑影人。
“你是誰,這家的主人呢?”
黑影人稍微動了動,他的腳踩在一片落葉上,發出了剛才提醒我們躲開的“哢嚓”聲音。
也正是因為聽到了這個聲音,我才突然意識到,不僅沒有聽到他說話的聲音,甚至沒有聽到他的呼吸聲,罩在他麵前的黑布紋絲不動,根本沒有氣息的流動,就像是,他根本不需要呼吸一樣。
文莎朝我打了一個手勢,但我們之間還沒有發展到不用說話,隻需要一個眼神,或者一個手勢就能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的默契程度。
我不明白文莎這個手勢的意思,也還沒有來得及問明白,她居然就已經朝著那個黑影人衝過去了。
我頓時就緊張起來,擔心自己因為沒理解文莎的意思而拖了後腿。
文莎並沒有直接衝向黑影人,半路上居然偏離了方向,朝著大門的方向移動。
就在我猜測她剛才的那個手勢是不是“快跑”的意思,卻見文莎一把就掄起一個近半米高的長頸青瓷花瓶。
原來她並不是逃跑,而是為了給自己空蕩蕩的手裏找一個武器。
我收回自己剛跨出去一步的右腳,慶幸自己沒有跑出去。
我察覺到文莎的速度並平時慢多了,那黑影人不知為什麼卻沒有提前躲閃,像是一根木樁杵在原地不動。
可看他的身材,應該不是那種空有力氣卻行動笨拙的傻大個。
我忍不住出聲提醒文莎小心是陷阱,萬一是他故意引我們放鬆警惕,主動靠近怎麼辦。
文莎的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但似乎又因為慣性,繼續向前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