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被這一幕弄糊塗了,兩個某種意義上,既單身又算徹底單身的未婚年輕女人,和一個沒任何關係的小嬰兒,不知這是什麼情況。
文莎抱著哭鬧不止的孩子,沒好氣地說:“這孩子的親媽已經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我把他還到哪裏去,還給誰?”
“鍾家呢,鍾家不是特別想養這個孩子嗎?”
文莎光是聽到“鍾家”兩個字,就已經開始生氣了。
“這孩子是我找到的,憑什麼給鍾家,鍾天海想要這個孩子,我就是不給他,氣死他。”
“那……社會福利部門呢?”
文莎把一直哭鬧掙紮的孩子放進搖床裏,不置信地瞪著我:“孟芙,看著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你怎麼忍心把他扔到福利院門口給政府添麻煩,再說,把他送到社會福利部門,鍾天海肯定會找到這孩子的。”
“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讓鍾家得到這個孩子。”
“不想,我就是不想把這孩子給鍾家,你難道以為鍾天海是見這小孩無父無母可憐,才想好心養他?他無非是因為看中了小孩的命格,覺得對鍾家有好處,這小孩做錯了什麼,憑什麼從小就要被當成工具人。”
文莎這樣說也有道理。
他的人生,與我們此刻的決定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心,既然知道鍾家不是好選擇,就不能把這孩子送入火坑。
“那你也不能自己留下來,你和這孩子又沒有關係,而且,你經常天南海北到處跑,根本養不了一個小孩。”
“我這幾天就把他照顧得就挺好的。”
我和文莎正吵著的時候,一直在旁邊沒什麼動靜的葉香慢慢地靠近了搖床。
我看到她抱起小孩,但並沒有在意。
反而是文莎看起來有點緊張,立刻就不和我爭執了。
我以為她在擔心葉香不會抱孩子,但那孩子一旦被葉香抱起來,居然就不哭了。
我打量著葉香,她剛才死氣沉沉的眼睛,居然也有了一點神采了。
她狀態依舊不好,瘦得臉頰上都沒有肉了。
“啊!”我忽然叫了一聲,因為我注意到葉香的左手腕上有一道剛剛結疤不久的傷痕。
文莎和葉香同時看向我,我當然不能說自己是被什麼驚到的,幸好這個時候我聽到從樓下傳來的說話聲。
“我去看看誰來了。”我趁機從房間裏退出來。
我剛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伴隨著一陣腳步聲,我就看到了張管家和一位幫傭上樓了
張管家看到我後,臉上短暫地露出了吃驚的神色:“孟小姐,你來啦。”
“是,我就順路來看看,你們是不是已經都回來了?”
在我和張管家說話的時候,幫傭先走進了房間。
我立刻問他:“葉香她是不是,是不是……”
我說不出“割腕自殺”這幾個字,幹脆用手比劃,在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下。
曾經,我的手腕上也有一道紅色的傷痕,但自從有了暮霜的力量之後,身上的所有傷痕都消失了。
張管家臉上露出痛心的表情:“我就說了,跟那些神神鬼鬼混在一起,根本沒有好下場,幸好文小姐給我打了電話,要不然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