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四周,立刻淚流滿麵。
諦聽竟然還問我:“這到底怎麼了?怎麼就哭起來了?”
“你難道就沒有聽到他說了什麼嗎?”我看著眼前的空氣,忍不住往空中抓了兩把。
諦聽奇怪地看看我,又看看閻父:“先代,您到底說了什麼,她怎麼變得這麼不正常了。”
閻父的神情也非常奇怪,但最奇怪的人應該是我,“他不在了,你們怎麼一點都不傷心難過?”
閻父說:“他哪裏不在了,他明明無處不在,隻是我們沒找到。”
我“哇”的一聲,哭得更響亮了。
諦聽朝四周看了一眼,沉思了片刻後,對我說:“我聽明白了,別哭了,不是你想得那樣,他的骨灰沒被揚得到處都是,魂識也沒有魂飛魄散。”
閻父聽到諦聽這樣說,這才恍然大悟。
他連忙解釋道:“我說的無處不在,是說他的魂識現在就在這座古墓裏,隻是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他現在可能就在我們身邊,可能也不在。”
我沒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既然閻九琛的魂識在這裏,他的身體也在這裏,可為什麼現在是您占著他的身體?”
“他現在受傷,我這是借用先祖的石棺保護他,附身也是在用自己的靈力在幫他養傷,等這幅身體修養好了,他自然就會回來了。”
我鬆了一口氣,這似乎並不是非常嚴重危急的情況。
我眼睛裏還有淚水沒有流下來,蓄在眼眶裏再哭就更尷尬了,連忙用手把眼淚抹掉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才能見到他的魂識?”
閻父沉默了片刻後,才歎了一口氣說:“我現在也找不到他的魂識。”
“您既然找不到他的魂識,那為什麼能肯定他還待在這裏呢?萬一,他早就飄出了浮舟島,跑去人界,或者幹脆是回到了冥界,那也是有可能的。”
“確實有這個可能,說不定他已經離開浮舟島了。”閻父忽然盯著我的眼睛,非常認真地說,“不如,你留在這裏幫我守墓,我出去找那個讓你牽腸掛肚的臭小子。”
我聽到他老人家頂著閻九琛的臉說出這些話,莫名地就感覺可以信賴他。
我剛要點頭答應下來,卻聽到諦聽說:“先代,您老人家是在這裏守墓守得糊塗了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隻有帶著閻家血統的人才有資格守墓。”
“這丫頭手上戴著我們閻家的祖傳戒指,她是我未來的兒媳婦,雖然沒有閻家的血統,但她也是閻家的人,晚輩為先祖們守墓,沒有比這更理所應當的事情了。”
我被他老人家的一句“未來的兒媳婦”弄得非常不好意思。
我偷偷看看了諦聽一眼,發現他臉上的表情似乎並不支持我留在浮舟島,代替閻老爺子守墓。
“先代,你說去找閻君的魂識,但你現在頂著他這幅帥氣年輕的樣子去人界的話,我倒擔心您不習慣人界的一切,找人這種辛苦的跑腿活,交給我們這些年輕人就夠了。”
諦聽說完之後,閻老爺子居然沒生氣,繼續笑嗬嗬地說:“我難道就不能去看看花花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