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對閻九琛很生氣,但最氣的還是我自己。
他腦袋出了問題,可我的記憶沒有錯亂,這個時候應該是我要想出辦法,幫他恢複正常,即便要生氣吵架,也是要等到他恢複了正常以後。
他現在離我已經夠遠的了,我不能再做任何事情,把他往外推了。
最最重要的是,我絕不能讓閻九琛落在了五官王手上。
我想通之後,頓時就冷靜了。
當張不知再問我有什麼打算的時候,我立刻就說:“我還是不能放棄他,我還是覺得,應該是他回歸原身的時候出現了差錯,隻要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能幫他恢複正常了。”
張不知聽我這樣說,倒是沒有說什麼,隻是一邊微笑一邊點頭,似乎非常認同我的話。
我見他這樣,沒有一絲的質疑和擔憂,頓時對自己也有了許多的信心。
“孟小姐,你也知道我的生意主要是販賣消息,除了各路消息之外,我這裏也收集了各種古籍書目,當然其中也有一些方術,就像我教孟小姐的一些手訣一樣,也是從書中學來的。”
“我向來認為,這世上已經不會再有任何新奇的事情了,我們今日所奇怪的種種事情,也許前人就已經給出過答案了,如果孟小姐有耐心的話,說不定能夠從我收集的古籍手劄中,發現一些線索,能夠幫助閻君恢複記憶的東西。”
我與張不知說了幾句話後,下意識的想往四周看,沒想到一直在當張不知小尾巴的阿蘭竟然不在,甚至連附近都安靜了許多。
“阿蘭呢?”
那位一直照顧著張不知日常起居的中老年婦人孫姨說:“她不願意再住在這裏,搬了出去。”
我有些不相信她的解釋,阿蘭不像是會離開張不知搬出去,除非是兩人吵架了。
不過,這是他們兩個人的私事,我應該沒有立場追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學會在沒有張不知幫助的情況下,獨立完成瞬移手訣。
“你在想些什麼?”
張不知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張口就說:“我是在想,為什麼現在必須要在你的幫助下,我才能夠控製這股力量,當我一個人的時候就不行了?”
“這才是剛開始,有點耐心,等到你能夠熟練這股力量的時候,自然也就不需要我的幫助了。”
“那我們現在就能開始嗎?”
張不知聽到我這樣說,卻露出有點為難的樣子。
“其實,我是打算將我的那些藏品處理掉的。”
我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口中的處理藏品是什麼意思。
等到我想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之後,自己反倒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了。
“哦?哦……”
張不知繼續說:“其實,自從那個來求藥方的父親做出那種事情之後,我一直心懷愧疚,我也知道自己目盲時,做的許多事情都不對,但也不能完全歸咎於自己身有殘疾。”
聽到張不知這樣說,我反而無話可說。
不過他的話還是讓我有頗多感觸,我以前可料不到,他竟然會這樣說。